第八十章 抢劫 呵,她表面不在意,其实内心还是担心吧。 我头都没回,冷冷丢下一句,“在陈年那,要的话自己去拿!” 这骨媚簪要是再落到苏小情手里,指不定会被用来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决对不能给她。 我料定她不敢去找陈年,才说骨媚簪在陈年手里,省得她不依不饶。 进了电梯,我拿出手机,点下按钮,苏小情和我谈话的声音从里面缓缓流处。 苏小情还是把我想得太简单了,我既然能独自来找她,肯定也有十足的把握。她以为……只有她一个人会算计么。 这簪子的来历要查,陈年的清白也要还。有了这录音,纵然苏小情巧舌如簧,又能怎样。到时候看她声败名裂,净身出户,将属于陈年的都还回去! 只是,真正令我为难的是,陈年还那么爱苏小情,要是把真相告诉他,他会不会受不了刺激…… 出门才发现天阴沉得可怕,像一块黑色幕布,遮住了所有的星辉,吝啬得不肯露出一点光。是因为下雨的缘故吗? 来到停车的地方,我掏出钥匙,准备打开车门。 微弱的灯光下,一个黑影映在车窗上。 “是谁!”我猛地回头。一个巴掌朝我直直劈过来,劈在脖子上,我眼前一黑。 冰冰凉凉的东西打在我脸上,我艰难的睁开眼。下雨了。 我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直感到后脑勺一阵剧痛。 扶着车子站稳之后,我揉了揉脖子。这人力道这么大,下手又快准狠,不可能是苏小情。 那又会是谁呢?我忽然记起没看见西装男和苏小情一起上去。难不成是他? 是他故意埋伏在这,还是苏小情设法联系他的。 按理说后者的可能性大一点,可苏小情自己都说了,她虽然猜到我会去找她,但不知道是今天,怎么会让西装男提前埋伏在这?我来的时候观察过了,后面根本就没人跟着。 如果说是苏小情在和我谈话的其间联系他的,可我一直盯着她,没见她拿出过手机。而且,她根本就不知道我录了音。 实在想不通。 我无助地仰起头,任凭雨水打在我脸上。 也不知道我在这昏了多久。我摸向口袋,想看一眼时间。 我手机呢!我赶紧回头,借着灯光在地上寻找。没有! 又把身上所有口袋都翻了一遍,还是没有!糟了,骨媚簪也不见了! 我没法再忍,转身回到楼里。 死命按了几下电梯按键,迟迟等不到电梯下来。我往墙上砸了一拳。不等了,爬楼梯。 来到苏小情家门口,我顾不得喘两口气,捶着苏小情家的门。 “谁啊!”里面隐隐穿来苏小情的声音。我没回答,努力憋着心中那股怒火。 又敲了一阵,门才被打开,苏小情穿身浴袍站在门口,“大晚上的谁……诶,你又回来干什么?” 我不管她震惊的眼神,抓住她的肩膀,“我的东西呢,快还给我!” 苏小情情拍着我的手,“你弄疼我了,快放开!” “我的东西呢!”我又重申了一遍,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来。 “什么东西,我不知道啊。你快放开我!” 我把苏小情往门边一推,大步走进去,在她卧室翻找起来。 苏小情跌跌撞撞地闯进来阻止我,“你干什么,快住手!” 没有,还是没有,我把房间翻了个底朝天,还是没找到。房间里也没有那西装男。 会不会是在客厅? 我跑到客厅,在沙发上,茶几下寻找。 素小情拿着手机追出来,“你再不走,我就报警!” 我望着她那因紧张如面团般皱成一团的脸,冷笑道,“你先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什么东西?” 明知故问,我咬着牙,从牙缝里蹦处两个字,“手机。” 苏小情一脸看神经病的表情看着我,说我要你的手机干什么。 我一愣,看她那表情,好像真的不知道。 我把在她楼下遇袭的事和她说了。 苏小情冷眼看着我,“我说宁先生,不要来见了我一面就把什么事都推到我头上。我刚刚一直在洗澡,没功夫去抢你那破手机。你擅自闯进我家,乱翻我东西的事我不和你计较。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出去!”苏小情指着门口,咆哮着。 我撇了撇嘴。既然不是她拿的,犯不着惹怒她,虽然她已经怒了,但是还没报警,还是先离开为好。 苏小情的言语里听不出破绽,而且她也只提了手机,没说骨媚簪的事,那反应也不像是装出来的。看来,真的不是她。 是小偷?也不可能啊,钱包车钥匙都还在,唯独有证据的手机和骨媚簪丢了。而且小偷怎么会冒这么大的风险,将人打晕才把东西拿走。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和这事有关的,也只有西装男了。可是没有苏小情的指派,他干嘛要对我下手,他又不认识我。而且他应该也不知道苏小情利用骨媚簪离婚的事吧。怎么会平白无故突袭我。 越想越不明白,越理越乱。脑子像要炸了一般。我怎么会想到一只簪子能扯出这么多事。 走到屋外,一阵冷风吹过。浑身湿透了的我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不幸中的万幸,那人只是把东西抢走了,没伤我性命。 先回奇货居再说吧。还好车钥匙也还在。 我开车往奇货居走。车子开到十字路口,是红灯。 我停下来,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手也没什么力气。是因为淋雨,所以感冒了吗? 我靠在方向盘上,想缓一会。 猛地,我听见后面传来刺耳的喇叭声,一个司机探出头来,“喂,还走不走啊!堵这堵半天了!” 我晃晃脑袋,往四周一看,堵车了。好像还是我引起的。刚刚竟然在方向盘上睡着了。 罪过啊,我猛地一拍脑袋,强打起精神,继续往奇货居开。 好困,好累,怎么会这么累。手也越来越无力,方向盘几乎都快握不住了。摸了把额头,滚烫异常。 这么快就发烧了?我的体质怎么变得这么弱了。我自嘲地笑笑,想我一年都难得感冒一回。除了那怪病,什么病都没得过。 难不成是犯病了,不对,我昨天才喝过鱼壶里的水,犯病再快也不是今天。 再坚持一下,就要到了,我驶进巷子,看见奇货居里透出暖黄色的灯光。 停了车,我打开车门。扶着车子准备下去,两腿一软,瘫在地上,这次怎么也起不来。 我有气无力地朝屋里喊了一句,“师傅……”便趴在地上,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