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孙国璋在台上引经据典,侃侃而谈,他并不知道,他即将遇上自己生命中最大的劫数。 曾和颐从小得父母宠爱,行事向来大胆霸道,对孙国璋一见钟情后,便想方设法接近他,主动示爱。那个时候,孙国璋已经与吕静如两情相悦了,自然是严词拒绝。 可曾和颐看中的东西,素来不会轻易放手。她三天两头地缠着孙国璋,时日一长,在校园里便疯传了起来。吕静如自然是听闻了消息,一来二去后,竟也被她碰到了曾和颐与孙国璋在一起的画面。 吕静如也是个烈性子的人,便对孙国璋说:好,孙国璋,既然如此,我也不挡着你的富贵路,我回我的荷县,你去找你的曾家小姐。”孙国璋无奈地再三解释:静如,我与那曾和颐真的没有半点儿关系。我已经千方百计地避着她了。可她在学校里头,总是有本事找到我。一来她是个姑娘家,我总不好意思把话说得太过直白难听;二来,我也不好轻易得罪她……” 一番话下来,确实在理,吕静如倒也信了几分:真的?”孙国璋发誓:静如,我只爱你,我对你的心日月可表。你若是不信……”他随手拿了搁在藤篮里的一把剪刀,塞到她手里,你把我的心挖出来瞧瞧便知。” 吕静如仿佛握了通红的炭块一般,啪”的一声,急急地掷掉了那把剪刀,横了他一个白眼,啧道:血淋淋的,恶心死了,谁要看。”孙国璋见她语气已缓,便郑重地握住她的双手:总之,你发信我。你是我的妻子,十岁那年就订下了的。这辈子,我只要你吕静如一个人做我的妻。” 吕静如许久不吭声,孙国璋的脸缓缓地凑了过去…… 吕静如伸手推他:我还没消气呢……”孙国璋低笑:那你找我吧,也好消消气。”吕静如抡起拳头,砰”地打在他的胸口,孙国璋闷哼一声,手却紧搂着她不肯放松:静如,不要再生气了,好不好?” 两人一番吵架后,比往日更甜蜜了几分。 孙国璋依旧想方设法躲开曾和颐,过了一些时日,曾和颐大约也察觉到了,她找到了孙国璋,鞠躬道歉:孙学长,以前都是我不对,造成了你的困扰,我想请你吃顿饭赔罪。”孙国璋自然拒绝:不用,不用。我接受你的道歉便是。” 曾和颐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孙学长,你若是不答应我,就说明你还在怪我。你放心,我答应你,吃过这顿赔罪饭后,我再也不来纠缠你。” 孙国璋哪里知道,这是一个早已经布好的陷阱。见曾和颐低眉顺目,俱是哀求之色,他不免心软,便点了头。 曾和颐也不知道在酒里下了什么药,抑或在菜里做过什么手脚,等孙国璋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就发觉自己赤身luǒ体地躺在chuáng上,身旁有一个同样赤身luǒ体的曾和颐。 曾和颐只说他昨晚喝醉了,对她做了不规矩的事情,孙国璋犹如五雷轰顶,完完全全不知所措。 吕静如那几日受了凉,在家休息。他失魂落魄地回家,那年的冬天冷彻骨髓,在院子里静站了片刻,整个院落除了呼呼而过的凌厉风声外,便是吕静如不时传来的咳嗽声。 最后,他进了屋,吕静如的脸灰白得犹如外头的天色,沙哑地问他:你去哪里了?”孙国璋本就心虚,自然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吕静如咳嗽着追问:你是不是跟曾家小姐在一起?”孙国璋明明可以撒谎的,可是面对着自己心爱的人,他却无法说谎。 吕静如向来是个聪明人,见他一直躲避着自己的视线,突然间便明白过来,她捂着胸口喘息:原来昨夜你一直跟曾和颐在一起。” 说罢,她许久不语,仿佛成了木雕。孙国璋道:我……我……”突然间,吕静如一把拿起榻边的茶杯狠狠地朝他砸去:孙国璋,你走!你滚!滚出去!别让我再看见你,我这就回碧溪,我吕静如与你,永生不会再见!” 她生着病,手脚无力,杯子踉跄地跌碎在孙国璋脚前。当时,孙国璋也乱成一团,见吕静如这般生气,赶忙道:静如,你先别生气……你听我说,你听我说。” 吕静如木然得如同一座雕像,只见她两片嘴唇轻合轻闭:孙国璋,我与你,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你走,你出去。” 孙国璋怕她气坏了身子,便轻手轻脚地退了出来。因无计可施,他便去找好友商量曾和颐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