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屋子里的一切都脏。 乱。 她的脸上有乱七八糟的颜料,耳朵上夹一直铅笔。 屋子没有灯光,黑的如同最深沉的夜。 她将画笔沾上最浓的黑,涂上画板上那幅未成的画。 下一秒,她坐上摇摇欲坠的钢丝chuáng,安静的将子弹装入弹匣。 一颗一颗,叮当作响。 她眼下有化不开的乌青。 黑夜中,她的手腕使力,抬了枪…… “卡” “一条过”汤鸿兴奋至极。 真是个奇迹。 教堂的戏份竟然在一天之内全部搞定! 淼淼赶紧拿着大衣到温优度的面前,给她披上。 她此刻冷得直哆嗦。 乔麦宁已经走了,晚上没有她的戏份。 两个小时前,乔麦宁问她:“你知不知道你抢了谁的女一!” 她头也不回地说:“我知道,原来你也不过如此。” “什么意思?” 温优度笑:“这么早的露出狐狸尾巴。” 乔麦宁怔住一瞬,随后反应过来。 气得咬牙切齿得走了。 今天第二次,以猎人的姿态摆出攻击的架势,最后掉入陷阱成为猎物。 她当然气。 温优度说她露出狐狸尾巴,是在提醒她露馅了要知道。 那么气势汹汹的一句话,温优度偏偏抽丝剥茧知道了她最原始的目的。 她本来不知道的,她本来以为乔麦宁是因为喻京南下午那番话而针对她。 直到乔麦宁为了压她一头而气急败坏地大喊那么一句。 她知道了,也是,乔麦宁的咖比她高,粉丝比她多,名声还比她好,却也只能拿到一个女二。 众星捧月的氛围很容易让一个人陷入唯我独尊的心理状态,于是便不接受任何低位者的“违拗”。 或许和喻京南有个不谋而合的共同点,他不喜欢当猎物,温优度也不喜欢。 而不同的是,喻京南或许对当猎人感兴趣,但温优度不感兴趣。 因为她对定夺别人的人生没兴趣,也讨厌别人定夺她的人生。 “学的挺快。”喻京南走到她身边,顶着一张纯真无邪的脸蛋,挂着明目张胆的坏笑,“看一遍就能掌握jīng髓。” 他是指她刚刚让乔麦宁吃瘪,借鉴了他拒绝乔麦宁的套路。 这招叫抛砖引玉、诱敌深入、瓮中捉鳖。 “因为我聪明。”温优度看他手上拿着一瓶可乐。 注意到她的目光,喻京南把手里的可乐递给她:“无糖可乐。” “你就是去买这个了?”她接过,有些感动。 “不是。”他扬了扬手里的报纸,“报纸看完了,去附近的报亭又买了一份。” 温优度:“……” “还去那家旅馆吗?”问这话时,喻京南吞了口口水。 温优度喝了口可乐,意识到,“不用,农乌泽的那些致郁戏份已经结束了。” 他微不可闻的叹口气,语气肉眼可见的开心:“淼淼姐!” “唉?”淼淼眨着大眼睛看他,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回事,突然就开心起来。 “带点人给你优度姐收拾行李去。”他话里话外都透着轻松。 似乎是怕她反悔似的,喻京南直接把她塞车里,直奔星级大酒店。 这副毫不掩饰的着急模样,看得出来他是真的无法在那破旧小旅馆再待上哪怕一秒钟。 他开了顶楼的总统房。 贵公子一派脱离苦海的轻松样。 毕竟他在那小旅馆住了快一个星期的地板,每天醒来都能看到他浓重的黑眼圈,眼下的乌青化都化不开。 他很认真地问过温优度:“你一个千金大小姐竟然住的惯这样的地方?” 对于他来说简直不可思议。 温优度则耸耸肩,淡定的说“关你屁事”。 借着高冷的皮囊掩着傲娇的性格。 “你和我见过的那些大家闺秀都不一样。”喻京南说完这话后,自己都愣住了,随后笑笑,再也没提过这个话题。 但温优度却愣是记住了这句话,像藏下的一个隐形炸。弹。 他开着黑色的超跑飞驰在公路上,周围的天色很暗,路上熙熙攘攘的车流,或许是美国的人口没有中国来的多,所以明明该是下班的点,路上却一点也不会挤。 又也许,是因为某人回到了熟悉的地方,所以知道该选哪条路,才能又近又不挤。 想到这里,她侧头去看身边的人儿。 他的侧脸线条极优越,带着温润,不急不躁,像天然不经雕琢的璞玉,也像柔滑的鹅软石。 但他笑起来时,眉眼间又满是明目张胆的坏。 喻京南生的很好看,好看得会让人越陷越深,可他又坏,坏的明目张胆,坏的让人一眼就觉得他威险非常,可他又实实在在的没做过什么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