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听仔细打量眼前看起来有些孱弱的灰衣男子,确定自己没有见过此人:“你是?” 男子没想到白若听居然会有此一问:“许是十几年未见,尊者忘记了,我是洛伏。” “医尊?你就是神医?”他怎么会在这里? 洛伏笑道:“尊者可是为了曦月公主之事而来?” 他本是为了见见背后装神弄鬼的人,没想到竟然见到了医尊。 “正是,曦月公主是得了何病?” 洛伏叹了一口气:“化骨疫,得了这种病的人会陷入沉睡,八月内骨骼慢慢软化,最后化作一摊无骨之体,但却不会死亡,终身只能像蛆虫一般行动。” “最重要的是,这种病会传染,好在只有当第一个人完全化骨之后,疫情才会扩散,化骨疫在千年以前曾爆发过一次。” 白若听:“为什么曦月公主会突然得了这种病呢?” 洛伏神色凌然,摇了摇头:“不知道,我观曦月公主症状与记载一致,便怀疑是此病,但却不敢肯定,毕竟我也没有见过。” 白若听:“若是杀了曦月公主,岂不可以免除后患?” 洛伏似乎早已料到他会这么说,“不可,宿主一旦死亡,疫情会马上爆发。” “冰火莲真的能治化骨疫么?” 洛伏望着远方,目光深邃:“书上是这么写的......” 大哥,你到底行不行? 白若听出了皇宫便看见黑衣男子长身玉立背对着他站在宫门外,好像在那里站了很久。 似有所感,那人转过身对他挑了挑眉:“阁下是想娶公主么?” 这人是跟踪他了吗?“兄台说笑了,在下不过是想挽救一个年轻的生命。” 男子走到他跟前,低头笑眼盈盈:“那在下可否与公子同路,在下早已仰慕公主许久,阁下可否助我娶得佳人?” 男子看起来有一米九的样子,和他的室友大翔差不多高,白若听较他略矮一头,站在他跟前颇有压迫之感。 白若听喜上眉梢:“当然,有兄台同路,再好不过了。”合着这小子原来是想娶曦月公主,他倒也不介意成人之美,看这人也不像泛泛之辈,与他一路倒也有个照应,万一遇到他的宝贝徒弟,还可以帮忙挡一挡刀,呃......是劝一劝架。 “我们可租船走海路,约莫二十日能到达北遂港。” 白若听:“就依兄台所说。” 他们租的船是一种比较常见的低阶法器,以灵石为驱动,速度比寻常船只快了三倍,不需要船家来掌舵,只能沿固定航线行驶。 所以,船上只有他们孤男寡男二人。 船舱内有一张小chuáng,一副桌凳。 白若听:“没有大一点的船吗?” 好歹两张chuáng吧……再不济……大一点的chuáng也好吧…… 船家笑眯眯地数着银两,头也不抬:“没有了,都被租完了,这两天去北遂港的人太多了。” 白若听拍了拍黑衣男子的肩,给了他一个坚定的眼神:“你放心,公主一定是你的。”不禁替男子沾沾自喜,能遇上他这个拿了通关令牌的人,不得不说也是他几世修来的福分啊。 跟着哥混,包你老婆孩子热炕头。 凉焱就这么僵着似笑非笑的脸看着白若听小人得志的样子踏上了船。 小船在海面上颠簸前行。 白若听:“还不知道兄台如何称呼?” 凉焱:“秦珏,阁下?” “白淼。” 凉焱闻言挑了挑眉:“白公子。” 白若听摆了摆手:“不用叫我公子,叫我名字就好。” 凉焱:“嗯,白公子。” “……”没想到这还是一个杠jīng。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白若听盯着chuáng,有些发愁,两个大男人,睡一张chuáng也没什么,但就是这chuáng两人睡,手碰手脚碰脚的,实在有些挤。 凉焱看出了他的困扰,说道:“白公子睡吧,我夜间时要打坐。” 白若听表示搞不懂你们这些玩命修行的人,又成不了仙,这么拼gān嘛。 反正早晚要回现世,他是没打算把时间都花在修炼上,元婴对他来说已经很厉害了,况且这世上又有多少人是白文阳这样的大能,他这实力已经可以应对大多数人了。 “那我就先睡了,秦兄若是累了,就上来挤挤。” 凉焱闭上了眼睛,没有说话。 白若听暗自吐槽,这人怎么忽冷忽热的…… 丑时,白若听又陷入了噩梦中。 年幼的凉焱惊恐地抵在门边:“不!师尊!不要杀我!” 白若听拿着尖刀一步一步朝他走去:“你爹害得我沦落至此,我要拿你偿命!”说完一把扯住他的头发,一刀一刀剜去他的血肉,胳膊,大腿,腹部被生生剜出了一个个可怕的坑dòng……鲜血染红了白若听拿刀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