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西放开他,缓缓站起,走到安妮面前,木着一张脸,问道:他说的,都是真的?” 安妮静静和他对视,隔了许久,终于问道:你为她不平,你要为她报仇?” 不,”田西冷漠地看着她,用一种没有丝毫顿挫起伏的音调说道:你们不配。” 他拿起自己的东西,走出房子,远离他们。 脚步先是勉qiáng维持着镇定,接着越来越快,他跑了起来,在树林中,脚下的枯枝腐叶被踩得咯吱作响,终于忍不住,张开嘴,大吼一声:啊!” 一胸的激愤悲凉在树林中回dàng。 久久不息。 …… 你们想gān什么?”她惶惑地看着拦住自己的四个人。刚才在体育馆中不是已经狠狠羞rǔ过她了吗,还有什么不甘心呢? 也不gān什么,只想让你陪他们三个玩玩。”安妮说着,一双jīng心修饰过的漂亮眼眸却闪出妒恨的光。 一直以来,她都能轻而易举地得到任何东西,直到遇见田西。 这个优秀又冷漠的人,他不爱她,她得不到他,所以他掠去了她全部心神。 用尽各种手段,依旧不能让田西爱上自己,安妮灰心了。所以她转而攻击想接近田西的女人。 她没得到,其他人也休想得到—这样,她就没有输。 之所以会放心田西进行这次游戏,是因为方丹绿太平凡,毫无竞争力。 谁知—田西却为了方丹绿向自己发火! 安妮忽地醒悟,原来这女人在田西心目中是不平凡的! 安妮输给了方丹绿?怎么可以让这种事发生! 她要教训她,她要毁了她! 安妮眼睛一沉:你们几个,还不快动手?” 这样搞会不会出事呀?”施迎故有些忐忑,毫无主见的他一向是霍雷霆的跟从者,但也觉得他们这次做得有些过。 怕什么?不是早调查过了,这女的家里无权无势,大不了扔点钱就行了。”金怀瑾满不在乎。 虽然长得不怎么样,但还是挺纯的,一定是个处吧。”霍雷霆解开衬衣,眼中开始闪动欲火:让我来试试。” 一群láng扑了上来,撕咬,吞噬。 方丹绿不要命似地挣扎,疯了一样地抓,咬,终于惹怒了霍雷霆。他扬起手,一连重重地扇了她十几下耳光,末了,再揪起她的头发,将头在地上狠狠磕了两下。 终于,方丹绿晕死过去。 可是,依旧感觉得到身体被撕裂,有人在她身上抽插着,一下一下,一个接一个。 痛,无边无尽的痛。 锥心刺骨。 透过微张的眼睑,她看见,在暗红色的天空下,身上的男人,脸孔因高cháo而扭曲变形,正哧哧喘着粗气,像公狗。一旁的安妮,静静地欣赏着这出戏—对她而言,这不过是场戏。 方丹绿缓缓侧过头,身边的草,有浓浓的腥味。 …… 田西躺倒在地,身边的草,有浓浓的腥味。 黝黑的蝉潜伏在树上,凄厉地叫着,一声声,为他们最后的生命奏着挽歌。 阳光穿过浓密yīn郁的枝叶,变为利剑,将他的身体切割成不成形的千万块。 他就这么躺着,脑中一片空白,只想这么躺下去,直到天昏地暗。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突然响起一阵脚步声,细碎而轻缓。 田西一怔,难道是…… 他猛地抬头,却看见了安妮。 你来gān什么?” 金怀瑾正疯了似地找替罪羊,和他待在一起实在不是明智的选择。”安妮淡淡解释。 田西语带嘲讽:替罪羊?你确信要用这个词来形容自己?” 田西,别再恨我了,”安妮看着他:我已经为此付出了代价。” 田西刚想说什么,但一抬头,猛地看见了安妮的眼睛,漆黑幽凉,如深潭,桃花潭水深千尺,没有光能到达,看不透,看不明。 他心中毫无来由地一震,来不及反应,就见远处卷起阵阵浓烟,如团团巨大的黑色墨汁,在空中缓慢地翻滚,扩散。 起火处正是那座别墅,熊熊烈火正láng吞虎咽地蚕食着一切。 原本已死亡的屋子被焚尸。 然而,尸体中还有另外一具尸体。 金怀瑾。 金怀瑾的照片被钉在树上,里面的他,腹部,胸部被捅了几十刀,血决堤似地涌出,将衬衣染红,深深浅浅的红,一片斑斓,一派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