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欢扭过头直直看着他:为什么要为我做这么多?” 记得吗?我曾说过,我们是同类,为了得到心爱的东西,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夜风的手顺着未欢的双臂滑下,最终牢牢箍住她的纤指。 他有一双白玉般的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掌心处有层薄薄的茧,透着冰凉。 是啊。”未欢苍白的脸上挂着个似有似无的笑容:不惜一切代价。” 夜风步出病房,韩卢默默跟在身后。两人走到停车处,韩卢上前打开车门,夜风却忽然停住,问道:事情办妥了吗?” 是,昨晚已经把尸体丢到海中。” 他家里人呢?” 一个也没留下。” 很好。”夜风拍拍他肩膀,微笑:你做事永远这么gān净利落。” 韩卢略一垂首以表谢意,同时眉毛轻微皱了一下,这个细小的动作却没能逃过夜风的眼睛:有什么问题吗?” 韩卢迟疑片刻:我在想……余小姐会相信这件事和您无关吗?” 夜风抬头看着未欢的病房,白色的纱帘依旧被风撩拨着,正无力地飘dàng。他缓缓说道:那并不重要,无论她相信与否,都得待在我身边……因为现在,我手上握有他们的孩子,她再也逃不了。” 何许深新丧未满三月,未欢便在夜风的要求下再度披上婚纱。 走在洒满香槟玫瑰的红地毯上,未欢懒懒地抬眼扫视四周。 她一个人也不认识。 就连身边挽着她的手臂,充当父亲角色的也是个不知名的陌生人―在阻止她嫁给夜风无效之后,父母毅然和她断绝了关系。 一样的程序,一样的牧师讲话,一样的应答。 似乎一切又重演了一次,但已是两样。 未欢麻木地接受了夜风的吻,成为他的妻子。 那天晚上,她正式住进了那幢飘满血红枫叶的房屋,在熟悉的幽绿镜子中,她被夜风紧紧环抱着。 他舔吻着她胸前的柔软,双手在雪肌上游移,狂肆地律动着。 就如三年前的那天。 激情之后,未欢背对着他侧身而睡,夜风用手指亲狎地在她右臂上滑动:明天我有事出门,要半个月才能回来。” 才刚结婚,你就出去找别的女人?” 夜风扳过她的身子,媚惑地一笑:像你这么符合我胃口的女人是很少的。” 未欢伸手在他胸膛上慢慢地划圈:那,什么事这么重要,竟让你在结婚第二天便抛下我呢?” 是生意上的事情,对方急着要货,只能赶着送去。” 噢?”未欢故作不经意地问道:什么生意?” 夜风忽然一把将她的手紧握住,未欢大惊,抬眼,只见夜风那双漆黑狭长的眼中竟she出两缕清冷的光,直直看到她心里:你为什么这么关心?” 未欢定下心神,镇静地说道:我们已经是夫妻,我关心你也错了吗?” 但这些生意上的事情jiāo给男人处理就可以了。”夜风将她的手放在唇边,深深一吻:睡吧。” 好。”未欢闭上眼睛,依在夜风怀中,许久之后,呼吸渐渐平稳。 夜风毫无痕迹地将手抽回,起身披上睡衣,悄悄离开房间。 门刚关上,未欢马上睁开眼睛。 夜阑人静,整所屋子一片死寂,只听地见钟表秒针的走动,喀嚓喀嚓,像是人筋骨折断的声响。 过道上漆黑一片,唯有书房门下透出一线亮光,在昏暗的世界里格外显眼。 未欢光脚走在地板上,像猫一般悄无声息地来到书房前,屏气凝息地听着里面的对话。 和对方联系好了吗?” 是,7号下午三点。” 这次货太多,一定不能出岔子,确定带去的人都可靠?” 还是按照老规矩,已经将他们妻儿都扣住。” 很好,你先去休息吧。” 是。” 门打开,书房中的亮光急不可待地涌出,铺洒在地板上,韩卢站在光影里,看着角落中关得严严实实的卧室门,眼神晦暗莫明。 他又重新返回书房,关上门,不带任何表情地说道:余小姐已经回房了。” 夜风把玩着银灰色金属打火机,那丛青绿的火焰在他手掌间不断翻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