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冻的通红发麻,甚至快要没知觉。 忽而,靳言洲听到一阵脚步声从面前这栋楼里传来。 很快,一道娇小的身影从楼里走出来。 他立刻转身,拎着购物袋慢吞吞地往前走。 他身后的初杏大概是觉得外面太冷,忍不住轻轻跺了跺脚。 初杏走了几步就发现面前这道身影有些熟悉。 很像靳言洲。 但她又觉得不太可能。 靳言洲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啊,他应该在学校才对。 初杏怀疑自己认错了人,可还是忍不住加快脚步追了上去。 在看到他侧脸的一刹那,初杏瞬间惊讶地叫出声:“靳言洲?!” 她错愕地睁大眼,仰头望着他问:“你怎么会在这儿啊?” 靳言洲垂眼看她。 女孩子戴着毛茸茸的耳罩,挂脖手套也可可爱爱的。 她用围巾挡起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清澈透亮的鹿眸。 “回家了一趟,”他抬了抬手里拎的水果,忍不住多嘴解释:“家人非让我带的水果。” 初杏了然,恍然大悟道:“你家在这儿啊!” 然后又羡慕道:“那你回家好方便啊!可以随时回。” 靳言洲有点心虚地别开眼,“嗯”了声。 就这样,两个人开始同行回学校。 上了公jiāo车后,靳言洲跟着初杏在后排找了空座坐下来。 他把买的水果放在腿上,只用单手稍微护住购物袋。 另一只手正抄在兜里回暖。 刚刚在外面,光线暗,初杏也没注意。 此时才发现,他的手被冻的红通通的,甚至有点点发紫。 初杏盯着他修长好看的手看了几秒。 被靳言洲发觉,他立刻将手攥紧,把手指都藏了起来,只有手背上的青色血管越来越明显。 初杏脱下一只手套,将手套上的挂绳从后颈绕过来,好心地轻声问:“你要戴上暖暖手吗?” 靳言洲看着她递过来的小小一只的毛线手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就在他很认真地思考他的手能不能伸进手套中时,初杏已经把这只手套放进了他怀里。 她说:“给你,暖暖吧,别把手冻伤了。” 初杏还记得她刚住到姥姥家的那个冬天,手冻伤过一次。 又疼又痒,特别不舒服。 对当时还小的她来说,很是遭罪。 她知道被冻伤的滋味有多难受。 靳言洲手现在正发热,有种被辣到痛痛的感觉。 他垂眸盯着怀里这只手套,上面还有个小兔子头。 须臾,靳言洲试着把手塞进了还残留着她手温的手套里。 费了些力,勉勉qiángqiáng把手指藏了进去。 很暖和。 有她的温度。 两个人就这么一人带一只手套,被一根绳连在一起。 直到公jiāo车到学校附近的站牌,在要下车时,靳言洲才摘下手套还给她。 他的手已经不再泛红,变得冷白。 初杏重新把手套的绳挂到脖子上,将手套戴好。 被他戴的那只手套温度很热,特别特别暖和。 下车后,初杏看到校门口好多人都在摆摊,卖各种jīng美包装的平安果。 她这才意识到,今天是平安夜。 初杏抬手看了眼腕表的时间。 指针停在九点一刻。 初杏蓦地顿住脚步,她晃了晃手腕,又用手拍了拍表盘。 指针依然没动。 靳言洲察觉到她没跟上来,回头看她。 她正皱紧眉解表带。 他折回来,停在她面前,低声问:“怎么了?” 初杏没来由的心慌,茫然无措地说:“表针不走了。” 靳言洲从她手中拿走这块粉色的腕表,而后道:“应该是电池没电了。” “换新电池就行。” “我这就去买。”初杏立刻就要过马路去对面的超市。 她想赶紧让手表重新走起来。 靳言洲跟她一起去了超市。 他似乎对这方面很jīng通,帮初杏选了电池和拆卸手表的工具。 从超市出来,看到饮品店还没打烊,靳言洲就直接带初杏去了饮品店。 他对店员说:“麻烦做一杯招牌奶茶,要热的。” 靳言洲让初杏等着拿热奶茶,他自己在桌前坐下来,开始拆卸手表。 初杏捧着热乎乎的奶茶暖着手过来时,就看到靳言洲低垂着头,神色认真地用工具摆弄她的手表。 他的眉心微拢,薄唇轻抿着,动作细致而jīng准。 不多时,靳言洲把电池换好,将手表上的每处小螺丝都拧结实。 他翻过表来,表针正在不紧不慢地走着。 靳言洲深深地吐出一口气,开始帮她校准时间。 须臾,他把这块粉色的手表完好无损地递给初杏。 初杏看着重新走动的指针,瞬间绽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