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萌低着头吃饭。 没有回应。 凌桉已经习惯了萌萌的态度,只要萌萌不大吵大闹,凌桉都觉得很好。 吃饭的过程中,凌桉将自己碗里的肉丝挑出来,放到萌萌的碗里。 萌萌也学着她的模样,将自己碗里的菜送到凌桉的碗里。 两人一来一往。 二十多分钟过去。 凌桉将吃完的饭碗收拾好,走出卧室前,将魔方塞到了萌萌的手心里,吸引萌萌的注意力。 她出来时,餐桌边已经没有王妈的身影了。 桌子上是残羹剩饭,王妈所在的位置上出现许多洒的到处都是的饭粒,还有些鸡骨头,堆积在一侧。 凌桉走过去,默默地将脏了的碗收拾好,送去洗碗机里洗了,又将剩下的饭菜,放进了冰箱里。 做完这些,已经到了下午五点多。 阜城的冬天暗的快,外边已经能够瞧见乌泱泱的一片天。 “王妈。” 凌桉跑去后院,找到正在浇花的王妈,站在一侧,轻声询问:“请问,我的行李什么时候会……” 王妈被打扰,脾气上来了,直接道:“你说这件事啊,我之前忘记给保镖说了,估计明天去给你拿了,现在晚了,开车不安全,你等等吧。” “哎,凌小姐,你让一让,让一让!”王妈朝着凌桉的方向挤,将凌桉撞得后退好几步,“别踩着我的花了!瞧你毛毛躁躁的样,萧爷估计看见你都烦死了。” 凌桉避开这些花,站在台阶上。 她还没有开口,王妈便直接将手里的洒水壶递到凌桉的手里,道:“凌小姐,我腰不好,累了,你帮我浇浇花吧。” “哦,哦好。”凌桉反应过来,应下。 王妈交代完了,便转身走了。 剩下凌桉一个人顿在原地。 无法,凌桉只好接替了王妈的工作,仔细地将剩下的没有浇完的花,全部浇一遍。 时间过去半个小时。 凌桉终于放下洒水壶,她匆匆跑去前厅,思量过后,还是决定出去一趟。 她和萌萌,都没有换洗的衣服。 出去是必然的。 她想和王妈说一声自己要出门的事情。 凌桉在楼下的客房里再次找到王妈,发现王妈捧着手机在看电视剧。 “王妈。” 王妈吓一跳,慌乱将手机给藏起来,语气带怒:“凌小姐,你进来的时候怎么没有声音的?敲门你不懂吗?真是穷人家的女儿,你爸妈没教你吗?一点家教都没有!” 凌桉被说的浑身一僵。 她一张脸血色全无,或许是勾起心底的伤痛,她的脑海里反复浮现爸爸妈妈慈爱和善的脸庞,令她骤然握紧了手。 “王妈,”凌桉抬起眼,直视眼前的女人,音量骤然提高了些,“是你在工作时间偷闲,被我发现了,所以你害怕我告状是不是!” 她并不是什么都不懂。 对于王妈的小心思,相处了一天,她也能够感觉到,只是她没有将这些放在心上而已。 凌桉从来不会和人这么大声。 触及底线,又揭了伤疤,让她血淋淋的,暴露在空气里。 王妈也没有想到凌桉竟然会变成这样,一时间被吓唬住,瞪大双眼,死死地盯着凌桉。 被凌桉戳中了软肋,王妈大气都不出。 “王妈,”凌桉转身出去,语气平静,尽量变得和平常一样,“我要出去一趟,拿了行李就回来。” 丢下这些话,凌桉的身影消失在门口。 好半晌。 “死丫头,我就知道你之前都是装的!看吧,狐狸尾巴藏不住了!” 王妈气得脸色涨红,愤愤地将手机给甩到床上:“敢踩到我头上来了!” 凌桉并不知道这边的动静。 “萌萌,你饿了的话,就去桌子上拿吃的,好吗?” 凌桉临走前,到底还是和萌萌嘱咐了一遍。 她将之前做好的小零食搬到了卧室里,放在矮桌上,轻声道:“我把门关上,洗手间卧室里有,你不要出这个门,好不好?” 毕竟,这里是萧家的地盘。 凌桉不敢让萌萌一个人在这里乱走动。 所以,只能够出此下策。 凌桉出去的时候,外头的天已经快彻底黑了,她只好加快了速度,跑去外边的大道上,喊了辆车,朝着之前的小公寓的地址而去。 很快,下车。 凌桉回到这个熟悉的小公寓里,才发现…… 这里的东西仿佛已经被人收拾了一遍,而她和萌萌的行李,也已经不在了。 凌桉找到房东,却被告知:“之前有几个穿着西装的男人来这里,好像是哪家的保镖吧,将东西都带走了。” 保镖来过了。 凌桉有些无措。 那为什么王妈说…… “谢谢你,我知道了。”凌桉只好回应。 房东从袋子里掏出来了一千块钱,递给凌桉,道:“我知道你要退房了,但是之前说好的,你交的押金我就不退了,看你就住了一天,房租给你全退算了。” “也是你之前说想要这套房,所以我才给你特意留着的,谁知道你租了,现在又不租了,耽误我找下家。” 房东将钱塞到凌桉的手里,道:“下次别来坑人了,得亏是我这个人好,不然换成别人,你这房租都要扣一半退给你。” 凌桉接过来,垂眼,轻声:“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没事,走吧。”房东接话。 凌桉点点头,转身走出了这栋楼。 外头的天色已经彻底暗下来。 因为这里是荒郊,所以来往的车辆很少,凌桉站在大道上很久,都没有看见有车来。 正在这时,她背包里的手机响了。 接听后,一道温和的声音传入耳畔:“凌桉,晚上好。” 凌桉将手机拿下来,看了眼这串电话号码,备注了一下名字,心底里有些后悔接这通电话。 但她并未表露,只将手机放在耳畔,轻声开口:“温医生。” 温子墨笑了笑,倒是开心的:“你每次都能从声音上分辨出来是我。” 凌桉陷入沉默。 实际上,是因为凌桉交往很少,她没有可以联系的人,而温子墨又是这一段时间里,和她最多接触的。 再加上,温子墨的音色很好,又带着随和。 所以,其实不难猜。 “本来想给你打视频电话的,但是你那边好像不能接。”温子墨的语气带着些许失落。 毕竟,他想方设法送出去的礼物,即便她接受了,但也没有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