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他还套了不少政界势力的支持。 就如顾杨知道凌秋要改名成谢凌秋的时候所想的那样,这位年轻的军人往,他后的道路,是一片坦途。 万事俱备,只欠军功了。 顾杨回忆了一下他当初从少校冲入将级的时间。 二十三年。 这其中包括了一些琐碎的学习和乱七八糟的活动,并不是完全纯粹的战场活动。 而谢凌秋所拥有的天赋和才能远远超过了他,后面还有人在帮他运作造势,军政两方也同样有人作为他的支撑。 看起来会要比他快上很多很多。 顾杨想。 他垂眼,给勤务兵带来的文件上盖了章。 …… 谢凌秋去往北边境线第八年秋。 第一元帅第三军团自北边境线拔营凯旋。 万众瞩目的军部新星谢凌秋中校,军衔二连跳,从中校跨过上校,肩章挂上了大校的杠星。 在回归帝星路上,停靠在了谢凌秋大校的家乡蓝钻星上稍作补给修整。 半月后,谢凌秋大校一纸诉状将顾杨中将曾经的三副——如今在保密部门工作的江乐大校告上了最高军事法庭。 罪名是私自进行人体试验。 顾杨看着送到他手上来的情报,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么多年,他半点谢凌秋势力的情报都摸不着了。 他从来没有想过去调查自己的挚友。 顾杨阖上眼,转头将谢凌秋的房间、连带着这些年寄回来的东西,统统扔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没想到吧.jpg 第三十八掌 帮谢凌秋做事的是江乐。 江乐在保密部门做事,所以顾杨很少有瞒着江乐的事。 江乐对于顾杨的事情了若指掌。 而保密部门的工作又非常的适合给谢凌秋的作为打掩护。 江乐早已经计划好了。 他跟谢凌秋合作,早说了要替顾杨顶罪。 横竖都是顶罪,他俩一商量,gān脆就把谢凌秋曾经的作为也往他头上一扣。 顶一个是顶,顶两个也是顶。 江乐无所谓自己,反正谢凌秋会捞他,但顾杨上军事法庭,就是不可以。 而真正做了事情的谢凌秋,把自己摘得gāngān净净不说,竟然还能说动谢与元帅和老夫人,把顾杨看住。 不过老元帅夫妇并不止于就真听了他的话。 顾杨甚至都没有被拿走终端。 但两位长辈让他留下,他也就暂且留下了。 顾杨跟谢与老元帅面对面坐着。 “您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些事的?”顾杨问。 “比你早上几年。”谢与元帅答道。 顾杨深吸口气。 “江乐那小子过来告诉我们的。”老夫人端了个果盘过来,落座,“他跟我们说了一些事情。” 顾杨脸上肌肉抽了抽。 他紧抿着唇,问:“说什么了?” “说你戒不了烟的事,还有准备自首的事。”老夫人拿了个石榴,剥着,“身为军人,我以为你早已经习惯意外和牺牲了。” “是习惯了。” 顾杨垂着眼,看着老夫人放在他面前的石榴粒。 红艳剔透,散发着清甜的香气。 老夫人笑了一声:“习惯了还这么自责?还惦记着这么久。” 顾杨顿了顿:“但如果……” “没有如果。”老夫人打断了他的话,“事情已经发生了,想再多的如果也没用。再说了,你还真觉得自己能一直打胜仗?哪次要是因为你的决策失误打输了,你还会想这么多如果吗?” 顾杨抿唇:“这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老夫人问,“你选择了隐瞒,却没有认真的去了解核实自己的天赋,这不就是你决策失误?” 顾杨一时无法反驳。 “我看你就是没输过,受不了这打击。”老夫人越说越生气,“还憋着,还不说,我跟你老师教你带你这么多年,你对我们这点信任和依赖也没有吗?” “我没有……” “你有。”老夫人咔咔掰石榴,汁水四溅,索性把石榴扔到了一边,“不想跟情报部说就算了,对我不说,对你老师不说,对江乐也不说,你怎么不直接把这事憋死到棺材里去呢!” “我……” “怕我们怪你,是吧?” 顾杨叹气,摇了摇头:“你们不会怪我。” 老夫人擦着手,瞪着眼看他。 顾杨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他知道没有人会怪他。 但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更不愿跟他们说。 活着的人无法代表那些死去的人原谅他。 从亲友那里汲取慰藉,仿佛自己得到了原谅,这种事情不是很卑劣吗? 老夫人都气笑了:“难不成你还想从死人那里得到原谅吗?” 顾杨也不知道他是想从哪里获得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