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欣妍说网上搜不到那些绯闻消息的时候,江汐便有预感是谁了。 窗外夜色渐深,江汐头发还有几缕未gān,她起身下chuáng。在酒店电视柜里翻出chuī风机,江汐插上chuī头发。 房里一片漆黑,只有chuī风机运作时的小红灯亮着,耳边chuī风机声呼啸。 等头发差不多gān燥江汐才收起chuī风机,一关掉开关,房内再次陷入安静。 窗开一指宽的缝,风钻进来,窗帘微卷动。她随手将chuī风机搁旁边桌上,抬眸看了过去。 外面似乎比内屋亮。 江汐抬脚朝那边走了过去,越近窗台,风爬上小腿。 她靠旁边墙上,指尖挑起窗帘一角往外看了眼。 七层高楼,地面上车辆行人如蝼蚁,没有昨晚熟悉的车辆人影。 江汐只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手放下,窗帘落回窗上。 她目光落在旁边矮几上。 矮几桌角一块巧克力慕斯蛋糕,是早上徐嫣然送的那块。 江汐蛋糕只喜欢吃巧克力味。 她视线移开,从墙上起身回到chuáng上。 / 隔天江汐整天没戏,窝在酒店一天。 以前年轻时喜欢四处跑,就算只有周末两天也拎包出门,现在倒是以荒废时间为乐。 整天无规律也闲散,没什么事情着实空闲,晚上没到八点江汐已经睡过一轮,一夜安眠。 或许前夜睡太多,凌晨三四点江汐就醒了。 她没想起来,在chuáng上躺到闹钟声响。今天有戏拍,她洗漱后素着颜出门。 电梯直下,在一楼大厅停住。江汐走出电梯,高跟鞋砸在瓷砖上,大厅里回响,推门一阵风chuī来。 时近冬日,天亮得越来越晚,气温也愈来愈低。 “姐姐。” 突然的一声,江汐脚步顿住。 她没听到关车门声,有人跑了上来。 前天晚上在楼上没看见陆南渡,江汐以为他应该不会再来。 陆南渡跑至她面前,穿着黑色长风衣。 他递了袋早餐过来:“早餐。” 就如前天一样,仿佛她从来没拒绝过他。 江汐目光移到早餐袋上,还是装着生煎的牛皮纸袋,但这次似乎还多放了别的,袋子圆鼓鼓。 她视线挪开,转而看向陆南渡:“上次已经跟你说过了,我不需要。” 陆南渡却丝毫不受她话影响:“我知道,但我还是会给你送。” 还是跟以前一样无赖。 江汐:“我不会吃。” 陆南渡:“没事,那我就送到你吃好了。” 江汐态度并不和善,懒得再跟他说什么,想从他身边绕过。 陆南渡没让,往旁边一挡拉住她,垂眸去看她:“你是不是生气了?” “昨天公司有事,我回京城去了,处理完就回来找你——” 话没说完被江汐打断:“我没有问你。” 她目光不友善看向他,他却是对她笑了下。 对上他这样神情,江汐才知道自己上当了。 陆南渡肯定不会傻到认为江汐在生气他昨天没来,他就是故意,故意惹她情绪波动,跟他说话。 还是以前惯用的招数,屡试不慡。 陆南渡是个可怕的人,江汐不过给过他一次甜头,仅仅只是没有反驳他所说的和她认识的话,他便穷追不舍到现在,不管她给他多少不好脸色。 他拉了拉她袖子:“姐姐,你别生我气了好不好?” 江汐知道现在不管自己说什么,对陆南渡来说都是一拳打在棉花上。 心里也乱杂,不知道自己在不耐烦些什么。 她看向他,话直接出口:“陆南渡,你知道我对你的气一辈子都不会消。” 一个好脾气讨好,一个冷漠攻击。 陆南渡知道江汐说的不是假话,眼里转为不安:“姐姐。” “我不止一次跟你说过不要再叫我。”江汐失了一贯平静,语气冷冰。 说完她没再在原地停留,绕过他走了。 这次陆南渡没有拦她。 / 江汐以为态度已经够冷硬,隔一日陆南渡却又在楼下。 仿佛昨天什么都没发生过。 只是眼底有些青灰,睡眠不够。 陆南渡每天京城江城来回跑,空闲时间都在飞机上,只能早上见到江汐。 几天下来江汐没再跟他说过一句话,陆南渡却还是每天到酒店找她。 不听话,却也听话,没去别的地方打扰她。 这天下午下戏,江汐回酒店后第一件事便是冲澡。花洒细细水柱砸在脸上,顺着白皙天鹅颈往下曲线蜿蜒。 江汐很久没动。直到某刻她伸手,拍下了开关,水戛然而止。 接下来几天江汐没排到戏,正好前几天夏欣妍打电话跟她提了一嘴让她回家。 江汐洗完澡从浴室出来正值傍晚,似乎快要下雨,天际灰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