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棋无声

江山如棋,人生如棋,情感如棋——正所谓世事如棋一个是我所爱之人,一个是我所敬重之人却因为我的到来下了一盘无人知晓,谁也说不清输赢的棋局我只是一颗棋子,看着她们默默对弈直至曲终人散文晴湖的痛,书金屏的悲,我的悔恨与伤终究云散高唐,水涸湘江青史千载白云...

第 66 章
    放过了。某夜同寝时,她方才低声恨道:“这些账总有一日一并算清,怎能白便宜了那些下作贱人!”我拍拍她的肩背,以作安抚。

    可是休养了数日,病情不见好,反倒加重了,我居然发起了高烧,体冒虚汗,神智越来越不清醒,总发梦话。渐渐的,我感到了苟且偷生的辛苦,气息一日比一日微弱了,文晴湖紧紧握着我的手,眸光含泪,好像害怕我会去了。

    一日轮到香茗为我换药,替我拆开了绷带。此时我已经迷糊了,连感到疼痛也好像是很遥远的事情。香茗颤抖着替我清洗伤口,上了膏药,又端来药汤要喂我喝下。忽然书金屏的声音远远传来,制止香茗喂我喝药。

    过了半会儿,书金屏的声音响了起来,然后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一切归于寂静,不知过了多久,才有人将我扶起,开始喂药。闻这人身上散发的熏香,应该是文晴湖。

    又过了一段日子,我终于恢复清醒,下身的伤也好了大半,方才发现香茗不见了。我有点诧异,向芳柳询问香茗哪儿去了。芳柳支吾了一会儿,方才吞吞吐吐告诉我,香茗死了。

    我大吃一惊。香茗没病没灾的,怎么就突然死了呢?芳柳犹豫了一会儿,低声说了一句话:“香茗是燕王的人。”

    香茗是内奸?我心里咯噔了一下,难以置信。

    芳柳大约是打开了话闸子,实在关不住了,又说道:“三郎这次好危险啊,差点就死掉了。若不是大夫人发现得早,指不定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我只好扶额道:“芳柳,你能不能直说?这么爱拐弯,真不像你。我很着急啊。”

    芳柳忽然哑了一样闭上嘴,半晌才涩声说道:“香茗给你下毒了。”

    我默默无言,心里不知是何种滋味,只听芳柳说:“而且香茗并没有任何悔意,所以大夫人便叫她自裁了。”

    我着实心凉,抬起头颤抖地问道:“香茗和燕王是什么关系?”

    “香茗她……怀了燕王的孩子。”

    那不等于香茗连同胎儿一同死掉了吗?虽然差点被香茗害死,我不禁还是稍稍难过了一下,为那个无辜的尚未出生的孩子。

    “香茗好像把我们很多事情都告诉燕王了。”

    我也就嗯了一声,忽然醒悟过来道:“香茗这次下毒是燕王指使的?”

    芳柳迟疑了一下道:“这我就不清楚了,只有大夫人知道。”

    我想起芳柳和香茗是一块长大的,便问道:“香茗和燕王是怎么回事?”

    “香茗以前曾经服侍过燕王,后来燕王出去游历了,香茗就改跟皇后娘娘了。再后来……就跟三郎了。”芳柳低头轻声说道:“我都忘了,香茗以前说过,她将来会被燕王收房。”

    我默默点头,又趴了下来,想起了很多事。去年让我在书金屏和燕王面前露了行藏的是香茗。我做人质的时候,和文晴湖、书金屏走散的上元节晚上,居然遇见了香茗和燕王。甚至在更远的时候,香茗就一直很仰慕燕王。真是顺理成章啊。

    自那以后,我再也没有问香茗的事,书金屏和文晴湖也仿佛忘记了还有这么一个人,只有芳柳偶尔才会提及她的名字。

    待到han冬时节,我的伤才好,准备上朝。书金屏却让我再等一等,我很不解。望着窗外纷飞的白雪,书金屏慢悠悠说道:“夫君,我觉得你再休息一下也无妨。毕竟有很多事,我还没处理好。”

    我无可奈何地点点头,想了想,拉住了书金屏的手。书金屏吓了一跳,手刚刚有挣脱的意思,忽然又顺从地停留在我的手里,那双玲珑剔透的眼睛仿佛在问怎么了。我此时有点意外地发现书金屏的手很温热,细细体味了片刻,慢慢积聚起勇气说:“对不起,袁娴妃弟弟的事,是我鲁莽了。”

    “这可有点晚了。”书金屏似笑非笑。

    我红了脸,结结巴巴地继续道歉:“对不起,这么晚才跟你说——”

    “罢了,夫君有这个心就行。我也有不对的地方,是我太严厉了……我到底不如姐姐啊。”

    “别这么说,金屏也有晴湖所没有的好啊。”

    “嗯,比如?”

    “比晴湖严厉多了。”

    “这也叫优点?”书金屏又气又好笑,掐了我一下。

    我吃痛得收回手,想了想,又重新拉起书金屏的手说:“是啊,你看母后对宗旭恒有多宠,结果他就坏成那个样子。晴湖太宠我了,幸亏还有金屏你在旁边敲打,不然我也一定会变得很糟糕吧。”

    书金屏微微笑了:“夫君很有自知之明嘛。”

    我急忙乘机告白:“以后国家大事就交给你了。”

    书金屏听罢,立即白了我一眼。

    等到我能够上朝处理政务的时候,发现楚王居然领兵南征去了,很可能数年内不会回来。我非常震惊,这么大的事,书金屏和文晴湖为什么不告诉我呢?为了防止楚王、燕王、赵王掌握实权和兵力异日作乱,书金屏才安排他们呆在京城任职,有事出去打仗,没事在京做官。可是为什么现在会改变了方针?

    和亲信商议过一些琐事后,我匆匆赶回东宫。书金屏正和文晴湖下棋,看我这么匆忙,信手放了一子后才慢悠悠说道:“楚王是我放出去的。”

    “为什么?”

    “虽然楚王也有竞争皇位的意思,确实有些危险,可是他争不过燕王,燕王才是真正的敌人,此是一。他们的同盟有明显的破绽,此是二,这可怪不得我出手。”

    “我不懂……”

    “燕王对姐姐动手动脚的事情,我已经叫人传给他了。”书金屏平淡地说道:“楚王和燕王不一样,他是个痴情种子,对姐姐一往情深。他们结盟的时候自然会打如意算盘,一旦夫君不在,他们便会瓜分我们,譬如我归燕王,姐姐归楚王。楚王这会儿听燕王这么做,他自然要恼了。”

    文晴湖正在思考棋局,听书金屏这样说,只是笑了笑。

    我拉来一个凳子坐了,皱眉道:“那为什么楚王不直接找燕王算账呢?”

    “那样的话就打草惊蛇了,毕竟我们的目标是燕王。燕王调戏姐姐的事情做得可是非常干净,这事恐怕只有姐姐、我、你,还有香茗知道了。你想楚王得知此事,燕王能不怀疑到我们身上吗?”

    “我真不明白燕王为什么要调戏晴湖。”

    “燕王好色,和父皇一个样。”书金屏皱了一下眉头,又道:“即使如此,燕王还是很爱惜自己的名声,所以才会做得如此隐蔽。可是他太相信自己的判断了,以为姐姐不会让夫君知道这事。因此我认为可以从此入手,令楚王自动放弃皇储之位。”

    “我还是不懂,燕王调戏文晴湖和楚王放弃皇储之位有什么关系?”

    “楚王争夺皇储之位,无非是不甘心居于夫君之下,想要建功立业留名青史,抱得美人归罢了。可是呢,楚王空有武功,却无文治,在文官一脉里并无人缘,在这点上他不如燕王,也不如夫君。即使夫君不在了,皇储之位绝不可能轮到楚王。这点
更多章節請下載APP
海鷗小說APP 海量小說 隨時隨地免費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