怂怂[快穿](中)

人人都知杜二少,颜好,腿长,爱玩闹。就只一点,一看见一个人就变怂包。*杜怂怂暗恋一个人许多年,从来不敢上前表白。好像说一句话都能玷污了对方一样。直到有一天,他开始在梦中经历不同世界。巧的是,这些世界里还都有一个长得和他暗恋的人一模一样脾气也和他暗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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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开了通风系统,半天才重新喊了司机上来。司机头也不敢回,尽职尽责把两人带回家,倒好像撞破了什么不该撞破的似的。

    杜云停倒头就睡,一直睡到了中午,再醒来的时候满肚子的气,立马兴师问罪。

    “昨天喝醉了?嗯?”

    小孩为他倒水的手顿了顿,抬起黑漆漆的眼睛望着他,抿抿唇,倒笑了。

    “哥哥?”

    只这么一句,杜怂怂就明白了。感情人家压根儿没醉,这都是哄着自己玩儿呢!

    杜云停感觉自己已经丧失了作为哥哥的尊严,小孩虽然嘴里还这么喊着,但明显根本没有之前对他那么尊重了。相反,如今的小孩就跟真的狼没什么两样,动不动就想咬着他脖子把他往窝里拖,恨不能直接生吞活剥吃干净----这习惯不好,得改。

    他眼神慢吞吞聚集在小孩身上。

    “这两天太过分了,反省一下。”

    商陆不干了,凑近几步,委屈的很。

    “哥哥,马上就是春天了,”他的气息热烘烘的,“这是本能,哥哥为什么要压制呢?”

    杜云停捂着自己的腰,更气了。

    “因为我的腰不允许!”

    都说狼的腰是麻杆腰,要是商陆那也算是麻杆,那杜云停这顶多算是个阿米巴原虫。

    区别着实有点儿大。

    杜云停很硬气,“总之今年春天,绝对不能再像之前那样胡来了。”

    不然,他早晚得废。

    “听到没?”

    狼崽子委屈的不行,还想挽回一点他的心,“哥……”

    无奈郎心如铁,“没的商量。”

    于是这个春日,杜云停决定分居了。

    倒也不是感情破裂,只是杜云停忽然意识到,他应该坚持可持续发展道路。毕竟他如今年纪慢慢大了,也不再是之前顶得住一天四五次快枪的精力充沛的年轻人,总得考虑着留个健康的身体陪着顾先生到老。

    他本就比这个世界的顾先生年纪大,又比这个世界的顾先生身体虚。再不注意点,简直是英年早逝的节奏。

    杜怂怂就算再想浪,也得顾忌着自己这艘船会不会沉。毕竟他只是小船,不是万吨巨轮。

    况且泰塔尼克号都沉呢,怂怂号可没法和人家比。

    他信誓旦旦和7777说:【我要过一个不需要和谐的春天。】

    7777:【……】

    我先听着。

    杜云停挺硬气,第一天真没去敲门,乖乖在自己床上睡了一夜。

    第二天稍微有点辗转反侧,但也能忍。

    第三天……

    第四天……

    第七天时,白兔子红着一双兔子眼自己来狼窝了。商陆把门一拉开,白兔子就一头撞进他怀里,被这该死的春天弄的欲哭不哭,俨然是受了天大委屈的架势。商陆看不得他这模样,心都快化了,把他抱自己怀里,低低和他咬耳朵,“哥哥看过那种片了?”

    杜云停当然看了,但是没什么用。就跟吃惯了山珍海味的人回去啃窝窝头一样,习惯了小孩带给他的刺激,其它的方式都跟下毛毛雨似的,根本不爽快。

    他炸着耳朵毛,跨坐在狼崽子身上,两只垂下去的耳朵几乎要竖起来。

    “成不成了?给个痛快话……”

    “当然成。”

    商陆轻声笑着,低下身亲他。

    “只要哥哥想,我自然是随时奉陪的。”他的语气好像是一个无比孝敬兄长的弟弟,“只是头上也悄然无声冒出了两只狼耳朵,大尾巴在后头左摇右晃,俨然是心中愉悦。

    “哥哥,我们再试试看生崽子吧?”

    不说别的倒好,一说生崽子,杜云停登时一哆嗦。

    “把你手从我背上拿下来!……别摸背了!”

    商陆笑出了声,把他搂的更紧,几乎要嵌进血肉里。

    诚如他之前说的,是春天呢。

    春天,这是万物复苏的季节,是繁殖的季节。皮毛光滑雪白的兔子为了保存自身而努力着,他造出了一个又一个兔子洞,然而到底还是被狼整窝掏了,叼着后颈拖进了自己的老巢。

    杜云停的身体一直很健康。

    商陆格外注意他的养生,在他身体上花了相当多的心思。到了五十岁时,商陆把公司交给了信得过的亲信,带着哥哥出去转了很大一圈。

    他们在碧透的海边看过了日出,在滑翔伞上见过了日落。坐过了最慢的火车,也走过了据说最美的路。最终旅程慢悠悠到站时,两人也都已经老了。

    从头再回顾自己这一生时,商陆没觉得有什么悔恨的。他曾经以为,自己就是在那个家里头腐烂了的一滩泥,再也站不起来了。可哥哥的到来改变了这一切。当商陆回首时,他由衷地因为自己是与身边的这个人共度这一生而感到欣喜。

    暴力终究只是生命中很小的一部分,爱才是最终剩下的永恒不变的话题。

    他们最后去拜了佛。

    海拔几千米的地方,远处能看到澄澈的白雪。山尖立在湛蓝高远的天空里,云是那样低,好像一伸手就能碰到了。

    五颜六色的经幡悬挂着,牦牛的铜铃铛叮叮当当响。僧人敲着木鱼,香炉里青烟弥漫,催着他们许下一个愿望。

    “许个愿吗?”

    商陆听到身畔的人说。侧过脸,他看到了哥哥的脸,那脸仍旧如年轻时一样,含着微微的笑意,笼着明亮的光。

    他顿了顿,握紧了手中冒着一点明亮火星的香。

    商陆从不是信这些的人。

    但倘若有来生,如果他背负着的这些罪孽还能允许他有来生----

    他飞快地低声许下了什么。

    来生的每一日里,希望都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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