怂怂[快穿](中)

人人都知杜二少,颜好,腿长,爱玩闹。就只一点,一看见一个人就变怂包。*杜怂怂暗恋一个人许多年,从来不敢上前表白。好像说一句话都能玷污了对方一样。直到有一天,他开始在梦中经历不同世界。巧的是,这些世界里还都有一个长得和他暗恋的人一模一样脾气也和他暗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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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问小孩,“小陆当时是怎么学会把尾巴收回去的?”

    商陆是天生的新人类,他父母的血统让他生下来便具有狼的形态,虽然如今未成年还有些不稳定,常常因为情绪过于激动而冒出兽人形态,但总的来说,也算是掌握了变化方式。

    青年又向他身边坐了坐。那气息很香甜,像晒过了暖烘烘阳光的青草香,淡淡的,并不过分浓重,裹挟着向他的鼻子中涌来。小孩微微深吸了一口气,手在膝盖上放的更紧了些,随即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站起身来。

    “我……我给哥哥舔一舔……”

    杜云停一愣。还未等他有所反应,小孩已经薄红着脸颊凑上来,他如今个子并不算高,好在青年这会儿是坐着的,身高差刚刚好。他的嘴唇贴上去,轻柔地贴近了白绒绒的兔耳朵,舌尖梳理着那上面细细的绒毛,情态如同母兽在舔舐自己的幼崽。

    坐在沙发上的青年脊背停止了些,好像是僵住了。他道:“小陆……”

    “舔舔,”小孩埋在他的长耳朵里,含糊地道,“舔舔就好了。”

    他还是从所谓的母亲那里学到的这些。那时,母亲很温柔地舔舐遍他还是一只眼睛都不怎么能睁开的小狼崽子的全身,并告诉他,这样才能让那些毛毛长得更好。

    狼崽子有样学样,也用这样的方式来舔青年。在碰触到耳窝里那一片粉粉的、格外细腻的绒毛后,杜云停的兔耳朵猛地抖动了下,连带着尾巴也圆鼓鼓跟着颤。他忽的向后扬了扬脖子,像是有些禁受不住,喊了停。

    商陆停下了,神色还有些不解。他又舔舔自己嘴唇,模样茫然。

    “哥哥?”

    杜云停没办法跟他解释清楚,立马从沙发上蹿起来,就往卫生间里跳。狼崽子眼睁睁看着那一团兔尾巴上蹿下跳,最后砰的一声,被阻隔在卫生间的玻璃门后头了。

    “……”

    他呆呆地揉了揉指尖,仍然在原地坐着。

    杜云停跑进去,火急火燎往马桶盖子上一坐,又给自己人为开荒了个一两回。两次加起来,连三分钟都没。

    开荒完后,他两眼放空,盯着自己的手。

    【……二十八。】

    【嗯?】

    【我以后就这样了?】杜怂怂难以置信,【每次都是闪电侠?】

    7777严谨地纠正他,【在兔子里,你已经算是顶尖了的。大多数兔子通常都只有十几秒。】

    【……】

    谁特么要比这个!

    【虽然时间少,但是次数多,】7777一丝不苟地科普,【如果觉得不够,建议你再多尝试几次。】

    光是听着它说话,杜云停就由衷地肾疼。

    他伸出手,捂着自己肾的位置,从未有过这样渴望一颗刀枪不入的肾。

    这一场进化持续了近一周。这一周内,杜云停没有从这套房子里离开,先前还知道捂捂,后头索- xing -就大大方方顶着圆乎乎的尾巴走过来走过去。唯一的麻烦在于,带过来的裤子都被这一团尾巴给顶出了条缝,跟开裆裤似的,杜云停不得不让小孩再去帮自己买一条。

    不然,他即使形态稳定了,也没办法走出这门。

    三天后,药剂完全发挥功效,他躺在床上,浑身都在发热,像是得了一场高烧。小孩在几个房间里忙的团团转,因为不能确定他是进化所引起的还是当真生了病,也丝毫不敢掉以轻心,端来水和毛巾时时给他擦拭。杜云停有时迷迷糊糊睁开眼,还能看见小孩抓着他的胳膊,试了试毛巾温度,小心地为他擦拭手肘。

    他的思路都因为这高热混乱成了一团浆糊,低声喊了句小陆,又翻过身,长腿一蹬,将被子也踹开了。

    商陆抓着被子边缘,重新把他覆盖住,低声道:“哥哥,得捂一捂。”

    被子角被掖的严严实实,皮肤上好像蒙着一层薄汗。杜云停来回动着,终于找着了条缝隙把手探出去,一把拽住了什么冰凉的东西,舒适地往上头贴。

    狼崽子猝不及防被握住手腕,倒怔了怔。

    他的手慢慢垂下来,望着青年的脸,眼睫微微颤动。

    他并没把这只握着自己的手分开。

    这只手从未打过他,不会拿起酒瓶,也不会响亮地甩着皮带。它细细白白,与青年这个人有几分相像,就用那点力气握着他,小指头勾着他衣角,只要商陆轻轻一甩,便能把他甩开。

    商陆低头看了好一会儿,卷起了一截自己的袖子。

    他露出了一小截手臂,那上头曾经被皮带抽过的斑驳青肿的痕迹如今已然消退了不少,只剩下浅浅的、有点儿发黑的印子。哥哥不想让他的身上留疤,因此买了最好的祛疤药,每天为他涂抹受伤的地方。

    第一次去看医生时,那医生还误会了,一看狼崽子满身的伤,立马转身教训青年,“怎么能打小孩?一看这就不是头一回了,怎么着,过了末世还改不了这暴力习惯了?”

    那时候,哥哥也没解释,只是手指摸着那些痕迹,看上去倒像是比他还难过。

    商陆独自在病房里头被医生检查,整理完衣服走出来时才发现,哥哥站在墙角,独自一人面对着白墙,眼睛里头都有亮晶晶的水光。

    商陆难以形容这对自己是多大的触动。他活了一十五年,从未有人为他哭过。在末日,人们都看习惯了死亡和绝望,心麻木的像一场大火后留下来的灰烬,又哪里有什么力气去体会旁人的情绪。

    好容易从那段日子之中走出,他也从不值得别人为他哭。哪怕是断了两根肋骨的时,商陆自己也不曾哭过。

    可他看见青年眼角处的水光时,却好像是有千斤重的石头压了下来。他站在墙边,一步都无法走动,终于从那时起意识到,原来自己,也是值得被爱的。

    爱,这个词说起来有多扯,起码商陆从来不信。但的确,他越是不信,便越是不由自主地用力渴求着。

    他所渴求的一切都终于找到了归宿,他都在哥哥身上找到了。

    商陆犹豫了会儿,手也搭上来,慢慢地覆住了青年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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