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除了初恋,她没有对任何女人主动过,从来都是别人追求她,别人当她的舔狗,有的贪她肤白貌美,有的图她家财万贯,也有人真心喜欢她。 但她贱骨头,一个看不上。 想给自己留一点尊严,哄自己这是玩玩而已,却抵不住陆知乔登门坦白,败给那颗小小的泪痣。 啊,她又要开始讨嫌了。 “说不清楚就别走。” 颊|边的鼻息一阵阵,熏得皮肤发痒,陆知乔抑制不住地颤|栗,终究是心里愧疚,由着她造次,低声开口:“我本来想说有事,怕你问是什么事,我又要解释,上次你……” “好了。”祁言打断道,啄了下她的唇,冷艳深邃的眼睛弯成月牙,“我知道了,我信。” “以后你不想说的事可以不说,但是不能骗我。” 陆知乔轻吸一口气,点点头。这人职业病使然,生生一副老师训话的样子,她哪里敢不答应。 “我要回去做饭了,你松开。” “不在我这儿吃?” 陆知乔立时皱眉,刚想说话,祁言放开了她,勾起嘴角:“逗你呢。”说着替她理了理头发,扣子一个个扣好,打开门,“回去吧,多陪陪孩子。” “嗯。” 冷风从门缝里灌进来,陆知乔一只脚刚踏出去,祁言忽又拉住她手腕,“等一下。” 她转头。 “下周五平安夜,你有空吗?” “约了客户。”陆知乔如实道,她的工作安排已经排到除夕前一天,年后亦有很多事情要忙,这回不是谎话。 祁言垂下眼皮,掩去眸底失落,点了点头,缓缓松开她的手:“没事,去吧。” . 平安夜当晚,市区几处商业街热闹非凡,因适逢周末,街上人流量明显比平常大,随处可见手牵手走在一起的小情侣。 祁言和朋友们出来吃饭,恰好今天有人过生日,包了五星酒店的宴会厅开party,有对象的带对象,没有对象的带朋友,一大群人热热闹闹疯玩到九点多。 不知谁提议去酒吧,说是今晚有脱单活动,按照往常祁言的性子必定要去,寻个合口味的熟|女开房,解决一下生|理需求。但今天她没什么兴致,嫌那地方闹腾,便婉拒了邀请,提前退场。 今夜多云,无星无月,整座城市被笼罩在黑魆魆的夜色中。 回去要经过一条遍布异国特色建筑的路,这条路宽阔车少,相对安静,祁言将车速放慢到三十码,慢悠悠地爬着,然后打开音乐播放器。有很久没听了,自动播放出来上次听到的歌,旋律很熟悉。 ——你说是我们相见恨晚,我说为爱你不够勇敢 …… 很老的歌,她还记得,初恋特别喜欢听。 竟然没删。 呸。 祁言心里啐了一口,正要换歌,忽然瞥见斜前方路边有个人影十分眼熟,她下意识轻踩刹车,待减速到缓缓滑过去,一脚踩住,停下。 车灯光线强劲,将四周染得亮如白昼,也使得她愈发看清楚——那人身量纤瘦,杏色风衣长到小腿,及肩卷发被风吹得凌乱不堪,正倚着电线杆吐得天昏地暗。 祁言蹙起眉,连忙下车跑过去,扶住她肩膀:“怎么了这是?” ——呕 陆知乔抬起头,还没来得及看人一眼,胃里又一阵翻江倒海,猛地弯腰吐进垃圾桶里,不待喘口气的功夫,接连又吐了两三下。 一股浓烈的酒气四散开来,味道很冲鼻。 看样子喝了不少。 祁言轻拍了拍她的背,转身从车里拿来纸巾和矿泉水,一连抽了好几张给她擦嘴,然后拧开瓶盖,凑到她嘴边,轻声哄道:“喝一点,漱漱口。” 陆知乔低喘着气,脑袋红得几乎要烧起来,她颤巍巍接过水喝了一口,含在嘴里片刻,吐掉,而后脚一软,跌进祁言怀里…… 夜色浓重,天空黑沉沉的,街道两旁的霓虹灯飞快地掠过白色轿车窗外,一阵疾驰后,终于到了小区。 “来,慢点,手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