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的别叫你二哥帮忙!” “有种的你别哭爹喊娘!” 一句话落,元长岁已然凝招出击。 元长岁是内修,内修淬炼灵根,滋养灵魄,强大精神,以术法为长,呼风唤雨。 顾浮游身子向后飞掠,手指已然夹住一张符,喝一声:“风来!” 遽然间,元长岁四周生起狂风。 元长岁冷喝一声:“小小把戏!”正待反击,感到灵力溃散,难以凝集。 他心中困惑,忽见到袖口上贴着一道散灵符,恼羞成怒,喝道:“顾三,你耍诈!” 便是这一刻耽搁,狂风已将他围困中央,吹的他衣衫凌乱,发丝狂舞,形容颇为狼狈。 元长岁心里羞愤之下,灵力冲荡,将符烧毁,待要回敬顾浮游。 顾浮游已做好了招架准备,笑道:“你也没说不准用符。”那符早在她先前拍开元长岁胳膊时就贴了上去。 两人这一来一往只在片刻,再要出手时。 忽然平地风起,眨眼之间,一道身影翩然落到两人中间,手里拿着一卷名册:“门中禁止私斗。” 声线清冷,不疾不徐。 顾浮游看向那人,瞳仁一缩,愣了一瞬。先前匆匆一瞥,未看全面容,现在得能近处瞧了。 身前这人一身霜白羽缎长衣,耳鬓的头发将耳尖都抿了进去,梳的整整齐齐,着装可谓是一丝不苟。 姿韵纯雅,华茂春松,比青山比皎月。 便是顾怀忧口里那白玉无瑕的大师姐。 顾浮游心里感叹:老天爷当真是偏足了心。 元长岁正在气头上,一时收不住手。顾浮游是存心要找事。 即便有人站在中间阻拦,两人还是没住手,但在踏出一步后,却觉得背上有千钧力道压下来。 两人同时一软,跪倒在地上,冷汗涔涔,腿肚子都在抽筋。 顾浮游望向始作俑者。钟靡初长身玉立,衣袖盈风,不曾动过一根手指。 单单是金丹期的威压就叫她如此不堪了。 元长岁喘着气,他虽筑基了,但在这等威压之下也不比顾浮游好多少。 遭此重压,元长岁反而冷静了下来。第一日入师门,便在正殿前逞强放肆,是对师门大不敬。 元长岁已经想要收手。顾浮游却犹自嫌闹的不大,担心这点子事不够玄妙门将她逐出师门。 念头一转,把主意打到了钟靡初身上。 与同门斗狠被师姐横加阻拦,恼羞成怒,以至于向师姐出手——完美的理由! 若是得逞,到时有浮躁暴虐,好胜斗勇,不敬尊长三条罪名!足够她被逐出玄妙门了! 这种想法荒唐,顾浮游事后细究,觉得自己不仅是想离开玄妙门,其实还多少有些逆反心理。 本知是蚍蜉,仍要撼大树。 顾浮游勉强撑起身,在钟靡初放松了警惕时,遽然出击。 顾浮游动作很快,但钟靡初比她更快,威压一出,顾浮游被直接压趴在地上。 她就倒在钟靡初脚边,手差一步就能碰到她裙摆。 吐血晕过去之前,她想——货真价实的金丹老祖,惹不起! 第2章 南烛君 顾浮游再醒来,觉得脖子僵的很,像是往下垂久了,扯得整个后脑都疼。 眼皮子一睁开,看到膝盖下黄橙橙的蒲团。 她竟是跪着的,晕过去了,身子倒还直挺挺跪着。 简直惨无人道,人都晕了,还不让躺着。 莫不是撒野太过,玄妙门里的人不想轻易放过她,要替天行道,将她就地正法。 她四下里一望,发现身旁并排跪着一人,不是元长岁是谁。 她所跪前方供奉着一尊金像,金像两丈来高,直到屋顶。香坛中青烟袅袅,四面烛台环绕,灯火通明,两边台架上供着半人高的彩像,形态各异,一直绕到堂后去。 顾浮游心里琢磨着,这里该是玄妙门的祠堂,供奉的历代掌门彩像,她面前这尊像应当就是玄妙门的开山祖师了。 元长岁见顾浮游醒了过来。长久罚跪折磨人,无聊的很,总算有个乐子,幸灾乐祸的嘲笑她。 前前后后在顾浮游耳畔罗唣了一盏茶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