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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0章  真的令人心寒

    待到秦沛初收拾完出府的时候，竟然碰上了身后跟着两个小丫鬟也要出府的周楚楚。

    许是最近一直忙着医馆的事情了，太久没和这小妮子碰面。没了大房李氏在身边，周楚楚竟然看着尤为顺眼。秉着寄人篱下的态度，秦沛初还是很有礼貌的跟周楚楚打了个招呼。

    “楚楚。”秦沛初唤了一声。

    “哼！”小姑娘无视秦沛初的友善，下巴一抬，高傲的领着两个贴身婢女走了。

    “小姐，二小姐怎么这样……”阿瑶拉了拉秦沛初的袖子，有些为她打抱不平。

    但秦沛初觉得无所谓，这个世界的人，她本就无甚在意，所以别人怎么待她，她不关心。

    “走吧。”言谈间，秦沛初便上了马车。

    且说这周楚楚，怎地一大早火气便这么大，原因自是因为李氏，还有他那不成器的哥哥周逸。

    昨日秦沛初医馆开业，李氏央了人去砸场子，谁知道场子没砸到反倒是给秦沛初又卖了一个好。她昨儿个和一干千金姐妹儿逛街，路过城西那铺子，也亲眼见着秦沛初的厉害，而且她的这种厉害没有让周楚楚反感，反而还觉得钦佩。

    钦佩她一介女流，竟然能自立门户做出一番事业。

    就在她观看完秦沛初现场救人，在回府的路上，竟然看见那天命斋的宋掌柜从自家的偏门进了府。于是她也悄悄地跟了上去。果不其然见那宋掌柜在李嬷嬷的带领下，进了她母亲的房间。

    二人在房内耳语了一番，母亲嫌弃宋掌柜事情没有办好，先前承诺的银两也没给够，两人在屋内好一番争执。不一会儿，那宋掌柜便灰溜溜的从母亲房中出来，见四下无人，小声道了句“蛇蝎妇人”，紧接着又对着李氏的房门啐了一口，方才跟着府中的家丁一起骂骂咧咧的出了院子。

    随后，她便听到母亲在屋里大发雷霆的声音。

    紧接着是家丁通报说大哥回府了，母子二人月余未见，自是欢喜，但周逸还没等到李氏欢喜完，李氏便又开始询问周逸近来学业如何，科考是否胸有成竹等等。

    蹲在李氏的小花园里面偷听到底是久了点，她腿脚不由得有些发麻，李氏面对周逸时，翻来覆去都是那些话，别说周逸听腻了耳朵，就连她都倒背如流了。

    锤了锤发麻的小腿，周楚楚正要走，却忽然听见周逸跟李氏谈起她及笄的事情。

    “母亲，小妹过了今年就要及笄了吧？”

    “是啊，明年3月13，楚楚那丫头也就及笄了。”李氏呷了口茶，不紧不慢的答道。

    “那母亲应该要为小妹考虑一门门当户对的婚事儿了。”周逸望了眼李氏，忽然意有所指。

    “楚楚可是我们侯府的长房嫡女，将来结婚的对象自是不一般。”李氏颇为自豪的说完，见周逸唇角带笑，不由得又问道：“我儿可是有了好亲事？”

    “实不相瞒，母亲。儿子在外，听好友说起，常郡王的嫡妻从病逝至今，将将好三年整了。”

    见李氏坐直了身子竖起了耳朵仔细的听着，周逸方又接着添了句，“若是能将小妹嫁过去作为常郡王府的续弦，倒也是门不错的姻缘。”

    “听起来倒是不错，等母亲差人好好打听打听再做打算。”

    常郡王？就是那个年过五十，又被朝廷赋闲在家的闲散王爷？

    枉她平时最是敬爱周逸，处处念着周逸的好，可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亲生哥哥竟然会为了应付自己的母亲那关，完全不顾她的幸福。

    想来还真是讽刺，周楚楚也不知道自己的腿是怎么走回自己的院子的。丫鬟见她失魂落魄的进屋，还以为她生病了，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即将要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是什么样的荒唐事！

    秦沛初将将要到医馆，便被门口排起的长队吓懵了。

    一堆妇孺老幼，手上或牵或抱着半大不小的孩童，队伍直接从医馆门口排到对面黄鹤楼，有巡城的士兵从那里路过，呼吁他们不要堵塞交通，因为那个位置正是个十字儿开口的交通要道，随时有马车座驾经过，很是怕无意中冲撞了行人，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不过看病之人，有几个能听得进去的？士兵说的时候大家倒是配合的散了开，等到士兵的身影消失在街口，一群人又重新排上了队伍。

    “我家大夫还要一会儿子才到医馆，还请诸位街坊多多担待。”老朱头站在门口，拱手朝着门口的长队鞠躬。

    “没事儿我们等得！”底下有人应了声，顿时后面的群众也纷纷附和。

    “就是啊，秦大夫可是神医，我们愿意秦大夫给我们孩子看病，等的再久也是值得的！”有一个丰腴的妇人，手里牵着个及腰的男童，高声喊道。

    秦沛初见状，立马从马车里面下来，阿瑶伸手将她扶住。

    “秦大夫，是秦大夫到了！”有眼尖儿的妇人瞅着面前的马车，见来人虽然作男装打扮，但赫然就是昨日在这医馆门口施针救人的秦沛初。

    一群人听闻是秦沛初来了，立马蜂拥而上。

    “大家冷静，先冷静一下听我说。”小灰和小四等人听到秦沛初的声音，也连忙放下手里的活儿从屋里出来，将秦沛初围在了一个小小的保护圈里。

    “沛初很是感谢各位街坊邻居的信任，我没想到大家今天会这么早就来我的医馆看病。”见周遭妇孺均全神贯注的听她说话，秦沛初继续道：“我的医馆，只为稚子儿童看病，如果有大人需要看病的，请左转往回春堂，天命斋，万寿阁去。”

    “那如果是孕妇呢？”有个挺着个大肚子的女孩儿忽然出声。

    秦沛初望了她一眼，见她肚子高耸，身后还跟了个个子不是很高但是面相和善的男人。

    “自是可以。”得到秦沛初这个回答，那姑娘仿佛心口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下来，对着秦沛初报以一个感激的笑。

    秦沛初的话一说完，确实有三五两个妇人从队伍中离开，转身往回春堂的方向走了。

    “为了第一时间给到大家最好的救治，若现场有小孩高热不退或者是其它急性病症，可以优先过来就诊。”秦沛初话一说完，后面的队伍立马就有人奔了出来。

    “秦大夫，救救我家小子吧，这孩子从昨日半夜起便一直高热不退，我媳妇儿昨夜给她敷了一夜的冰水，可一早上起来发现这孩子额头还是这么烫，面色也一直是潮红，看起来就像是呼吸不过来一样！”那男人着急的说道，将一个估摸着才半岁大的婴儿抱到了秦沛初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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