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夏行星年纪不大,但社会经历不少,见怪不怪。 霍经时这种长相地位的男人,没有夜生活和应酬才奇怪吧。 夏行星拿起筷子不受任何影响地慢慢品尝起来。 好像新铺的地毯和霍先生的应酬都不能引起他的兴趣似的,一个人津津有味地埋头大快朵颐。 即便只有他一个人吃饭,他也是按顺序夹菜,阿姨做什么他就吃什么。 夏行星很习惯自己一个人吃饭,这样反而更自在些。 霍经时白天上班他去上学,看得出来对方是事业心很qiáng的男人,所以他们见面的时间不是特别多。 直到晚上十点过,夏行星写完今天自己给自己布置的任务下楼喝水时才遇上刚回来的霍经时。 霍经时的西装还带着夏夜清露的寒气。 他面带倦色,径直走到沙发坐下。 漂亮的手腕一翻,修长的手指扯了扯领带,又按了按疲惫的眉心,看样子是从某个应酬的场合回来。 男人两条长腿就这么随意搭着,神情慵懒漫不经心,不过是个随意的姿势,偏偏由他做来,就莫名多了几分优雅与隐约的魅惑。 夏行星见他偏头朝自己看过来,一边喝水一边笑着打招呼:“霍先生,您回来啦。” “嗯。”霍经时懒洋洋地应了一声,便没再说话,目光却一直不加掩饰地落在夏行星身上,仿佛有话要说。 或者更准确地说,那眼神的含义是——夏行星应该有话要对他说。 他等着。 仰头喝水的少年恍若未察觉半分,洗gān净杯子就要上楼去。 沙发上的人眸光不自觉沉下去一分,索性闭目养神起来。 夏行星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嗅到了酒气,夹杂在有些馥郁的女士香水味里,又混着淡淡的烟味。 来这里住了这么多天,霍经时从未在他面前抽过烟。 只有那天被他撞上过一次。 是周六晴空万里的午后。 他和白叔在院子里给一株夹竹桃修枝,忘了当时和白叔聊到什么兴高采烈。 夏行星手里提着水壶笑得前俯后仰,一抬头就撞进了正站在自己房间阳台上的霍经时的视线里。 霍经时的阳台上也被白叔种了植物。 花丛树影下,男人慵懒地倚着窗台,两指夹着细长的烟,手指修长,一双凤眼冷静而沉默,眉宇间带着的落寞冷清不容认错。 烟雾轻轻袅袅,覆上他英俊冷淡的脸,看不清神色。 白色花朵与青翠枝叶在融融chūn日里生长得繁茂蓬勃,映着男人玉斧刀削般的鼻梁和英俊年轻的面容,在他清冷如霜的眼眸中投下花影。 夏行星不解,只是下意识迅速地敛起脸上不小心真心流露的笑容。 手里一边抱着一束白叔采下来的海棠与月季,一边拿着个傻不溜邱的花壶,有些拘谨。 他站在那儿多久了? 自己刚刚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吧? 以后还是要更谨言慎行些,才住几天就找不着北了? 霍经时看着花园里那张被嫣红花瓣衬映得熠熠生辉的脸,眸色更深。 遥遥相望间,夏行星恭谦有礼地朝霍经时点了点头示意,马上又转过身去不再看他。 二楼阳台传过来的灼灼目光像一张细密的网将夏行星整个人悉数捕尽。 他竭力忽略掉跳在心头的诡异感觉却没有成功。 作者有话说: 回来辣!晚上应该能有两更! 第14章 蜂蜜水 此刻,霍经时两道好看的墨眉下意识地微微拧着,一副很不舒服的模样。 斜靠在沙发上,扯领带的动作配上那张英隽年轻的脸,显得性感而危险。 夏行星想了想,还是停下了上楼的步伐。 稍稍弯下腰,伸手摇了摇他的胳膊,轻声问道:“霍先生,需要为您冲一杯蜂蜜水吗?” 霍经时眼皮缓缓掀起,一双凤眼在酒jīng的作用下更显的内勾外翘,眉骨清绝,开合间艳光bī人。 夏行星眨眨眼,温和笑着解释:“蜂蜜解酒,喝下去可能会舒服一些。” 霍经时声音喑哑低沉:“好。” “那您稍等一下。”夏行星转身走向厨房,“啪嗒”一声开了灯。 夜很静,能听到窗外林间的虫鸣秋蝉。 一楼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厨房灯火盈盈,“咕噜咕噜”的水沸声,少年忙活的背影。 霍经时心底忽而生出一丝奇异的感觉来,既陌生又温暖。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他已经发现夏行星身上无论是在什么场合都有种能将“施布善意”和“不逾越分寸”拿捏得恰如其分的天赋。 好像别人扭扭捏捏做不来的事到了他这儿就跟顺手买两斤白菜或是谈论天气一般自然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