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司机开车技术挺好的,不然也不会在无人的马路上飙车,一路疾驰,横冲直撞。 严行坐在月雪森旁边,他见月雪森神情恹恹地倚靠在座椅上,衣服外套盖着半张脸,对这个造型线条炫酷的跑车丝毫不感兴趣,有点不解。 “不喜欢兜风吗?还是身体哪里不舒服。” “……”月雪森沉默,“现在凌晨一点了,我困。” 严行:“是我思考不周到,我睡觉的点都很晚……” “我家在绿原小区,到了跟我说一声,我先睡会。” “好,你睡吧。”严行不动声色地划过月雪森bào露在空气中的薄唇。 墨色沉淀的夜晚,路灯明亮。 月雪森困倦地从跑车上下来,衣服外套随意地搭在肩上,影子在路灯下拉的瘦长。 严行还是叫住他:“月雪森。” 月雪森一手叉裤兜,俊美的脸幅度极小的转过一角:“后天学校见。” 严行:“我不知道今天晚上会发生那种事。” 月雪森道:“不要找他麻烦,他没做什么。” “可是因为他……成年礼的jiāo际舞,我没有和你跳。”我期待了好久。 “下次吧。”月雪森淡淡道。 严行苦笑:他总觉得自己没有下一次的机会了。 …… 把月雪森送回家。 严行的行程才刚刚开始,他成年礼宴会结束,还要去狐朋狗友邀请他的酒局客套客套,喝上几巡酒,完事后……按理说他要休息了。 如果埃菲尔没有来捣乱,他的确是该回严家,而不是带着一帮保镖去夜总会揪人。 易市有名的销金窟,安琥夜总会。 夜幕降临时,这里才仿佛有了人迹,变得热闹喧嚣,似开了闸的电路,一下子通电。 一辆辆上百万的豪车鱼贯而入,应接不暇,五光十色。 入门便是金钱的铜臭味,暧昧昏暗的灯光。 来往富人谈笑风生间,昂贵雪茄的烟雾缭绕,祖母绿钻石戒指、猫眼石手链的晶光晃人眼。 做着肉体生意的年轻男女卖着笑,自然地挽上富人的手臂。 严行对于这种地方,敬谢不敏,不适地拧起眉,金丝框眼镜后面的丹凤眼,含霜一般冷漠残酷,尤其是在夜总会经理带他推开二楼走廊尽头的房间,看见埃菲尔跟着与他有两三分相似的男人上chuáng时,这种不慡恶心地情绪冲到了巅峰,仿佛要火山爆发,喷发出烈火来。 他有心理情感洁癖,厌恶乱搞性,关系的人。 待在一块,唯恐避之不及,都是分分秒秒的煎熬,连带着身边的空气不gān净起来,难以呼吸。 很恶心。 严行脸色铁青,叫人踹开卖身体的男人,打断了他们的欢爱。 埃菲尔神情慌张失措,他没有料到严行会亲自找他麻烦。 根本不敢直视严行刀子般凛冽的目光,只是匆匆忙忙把坨在一旁的被单裹在身上,盖住了痕迹斑斑的酮体。 “严,你怎么过来了?” 严行冷冷嗤笑道:“你说呢?” 埃菲尔咬着唇,泪眼汪汪:“你现在肯定觉得我很恶心透了,对吧?” 严行:“是。” 埃菲尔不甘心:“我不觉得我比月雪森差,你就真的这么喜欢他,非他不可吗?!” 严行抬高下巴,矜贵道:“我从来不会把你们放在一起对比,你不配。” 埃菲尔:“我后悔了,我就应该让人轮了他,听说你们华国对爱人的贞洁很在意?如果把他弄脏,或许你就不会喜欢他了,反而会觉得恶心。” 严行冷笑:“错了,如果你这么做,能不能活在这个世上都是问题。” 真正喜欢一个人,怎么会嫌弃他脏?心疼还来不及。 严行语气冰冷到零下十几度:“他说,叫我不要找你麻烦……所以,我不动你,自觉滚回y国,给你三天时间,要是发现你没有走,后果自负。” 埃菲尔宝蓝色的眼睛立马蓄满泪水,不要钱地似珠子掉下来:“严,不要这样好不好?我以后肯定乖乖听你的,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唯独……不要赶我走,看不见你,我会想你发疯的……” “刚才的话,我只说一遍,告辞。”严行无视了他的挽留。 埃菲尔哭的更凶了,想要说些话解释,抬头却发现严行已经走人了。 原地空无一人…… 严行烦闷地打电话给一个人,他心情现在很差,暂时不想回严家。 他需要做些什么刺激的东西,用来宣泄余下的jīng力。 “严哥?我在俱乐部泡妞呢,你找我有事?不会是心情不好吧……”电话另一头传来的声音吊儿郎当。 “老地方见。”严行说完,摁断了电话,视线重新移回到方向盘上,平静地正视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