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挨着石碑的坟墓是原主父亲的,父亲是一位典型的知识分子儒雅模样。 月雪森不明白这样一对优秀的父母为什么会养出原主那样yīn暗的性格,就仿佛是为了迎合作者笔下可笑的情节,qiáng行分离,家庭破裂,患了失心疯一般,日渐抑郁。 他们本该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 月雪森走上前,神情虔诚复杂,将沾着露水的康乃馨放在墓碑上。 墓碑上还有另一束捆扎的百合花,漂亮纯洁。 有人来过,在月雪森来之前放下的。 月雪森说不清此刻心里的感受。 天色暗淡,乌云压顶,空气cháo湿,竟下起来蒙蒙细雨。 道路淤泥,崎岖不平,沥青石阶有些滑溜溜。 月雪森一路小跑,跑下山,墓园山脚大门口便是公jiāo车站台,等了不到十分钟吧!转角驶来一辆152路公jiāo车,正好是开往老城区的,顺路。 月雪森回到梓阳花园,是下午三点钟,这小雨是来的急,停的也急,地面都还是gān的。 他打开手机,耐心的把一条又一条消息删除,拣重点的看,动作出奇的熟稔。 毫无疑问,他考了市第一名!说不高兴、喜悦是假的。 可在下一秒,他就高兴不起来了,他收到一条来自陌生人的消息,言语之间高高在上,傲慢无礼。 “我不管你是怎么勾搭上我儿子子凛的,有一句话我是有必要提醒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你是什么乐色就该乖乖待在垃圾桶里别出来,我怕你脏了子凛,你们这种人就是有病,同性恋恶不恶心啊?” “这个年纪就该好好读书,谈什么恋爱?伤风败俗!” “我觉得我们需要当面好好谈谈,我希望你能离开子凛,你的背景资料我查过了,父母双亡,真是不幸呀,只能勉为其难跟你谈判……” “下午五点,我约了瓯海区市中心的士路亚西餐厅208号包厢,你最好过来,不然我可以搞的退学!” 月雪森皱眉,他不生气,反而有点期待。 他和苏子凛之间确实要画上一个合适的句号,这不,他的母亲就来撞枪口。 这个口气带着不容拒绝的女人是苏子凛的母亲,一个极其厌恶同性恋的封建思想家长,她一直以为自己的儿子不是同性恋,是别人带坏了他,或许,准确点说是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儿子是同性恋。 可悲的虚荣心吞噬了母子之间仅有的脐带。 关系如仇人。 相比于月雪森的无所谓,杨桐无疑是气愤的多,新做的指甲摁断一截。 她在一个小时左右内,看到了一张照片,是有人无意间发在朋友圈里的。 照片的内容令她厌恶至极。 她的儿子居然跟一个男生亲密接触?!杨桐觉得这是在侮rǔ她,立马叫人去证实照片的可信度,结果出来,没有一丝侥幸,苏子凛谈恋爱了,jiāo了一个出身卑贱的男朋友…… 她不允许儿子和这样的人jiāo往,她的儿子应当是完美的,像同性恋这样的污点,一旦染上就再也洗不掉,她要扼制这糟糕的开端。 …… 另一边。 倒在地上、双腿打伤血流不止的叶鸿扯起一个危险的笑容:“苏子凛呀苏子凛呀!你对我不义就休怪我不仁,同性恋这种事情还是由我来告诉你的父母吧……真是jīng彩的一出戏……” 第52章 jiāo易结束 青空上飞过的鸟,车发动后的汽笛声,旧迹斑驳的墙头。 这耀眼的瞬间,是划过天边刹那烟火,惊鸿一般短暂,夏花一般绚烂,是在漫长黑夜里忍不住的撕心裂肺,其实也就这样了,错过相爱,痛悔曾经。 我们那么不堪,掩藏着皮下的肮脏与腐烂,愿世间包容。 这才是现实。 ————《随笔》 处于市中心房价最高的繁华地段,瓯海区,有着全国前五十qiáng的开发商楼盘,也是新经济开发区,寸土寸金,高楼大厦林立。 宽敞gān净的马路,车流不息。 华丽高档的西餐厅内,意大利风格的装饰,播放着舒缓的萨克斯曲,洁白的桌布上摆放着娇艳欲滴的鲜花和镀金烛台,暖huáng水晶吊灯照下yīn影。 一名打扮得体的贵妇人一脸不耐烦地看着手腕上价值不菲的翡翠手表,她等的人迟到了。 贫民就是贫民,做什么都搬不上台面。 被骂贫民的月雪森心情倒是很好,他从容不迫地走进这个有些人永远不会踏足的西餐厅,穿着与西餐厅环境格格不入的海德校服,鹤立jī群。 迎宾小姐礼貌鞠躬:“欢迎光临,请问您有预约包厢吗?” 月雪森点头:“208号包厢。” 迎宾小姐指路:“是姓杨的女士是吗?请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