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月阁二楼里。 “秦国二皇子倒闲情逸致。” 台上是丽人舞袖,美人抚琴;台下是紫衣斜卧,抚掌相和。 香炉升烟起,是淡雅的沉香味,弥漫开来。 珠帘浮动相碰,清脆声叮铃,寻声而望,杏huáng色曼妙的身影穿过珠帘走来。 姜昭昭未施粉黛,明亮的眸子转动,看向秦温瑜。 朴素至极,却叫旁人失了美色,她端庄地落座,平视对面的人。 秦温瑜收掌,笑着给自己倒了酒。 “公主说笑了,鄙人闲人一个,逸致没有,闲情多的是。” 声乐未停,曲调缠绵,屋子里好不惬意。 “想听听二皇子如何促为了进两国友好找我而来。” 姜昭昭面色平静,眸里没什么情绪,彩云俯身给她倒了茶。 长腿收回,盘膝而坐,秦温瑜撑起下巴带笑说:“喊二皇子多见外,不如唤我本名。” “敢问二皇子本名?” 秦温瑜举杯一饮,朗声道:“秦温瑜。” “好。”姜昭昭点头,再次看了四周一眼,疑惑地问:“怎么不见秦悠月?” “我约的你,关她作甚。”秦温瑜挑眉,语气轻快地回,虽然这么说了,下刻还是解释了原因。 “她嫌你们姜国宫里无趣,出宫找乐了。” “你与她jiāo好,怎么这都不知道?” 姜昭昭一时听不出这人是在讽刺还是在说真心话。 她哼笑,“二皇子可真会说笑,几年前的愁还没解呢,哪里来的jiāo好。” “是么?悠月好像不这么觉得,她几年前自回秦国后,就老跟我提起你。” 出人意料的,秦温瑜的话让姜昭昭一愣。 “她在秦国没个朋友,认识你后似乎还挺开心的。” 彩云比划了个手势,台上的舞女乐女撤了,屋子里安静下来。 姜昭昭没接话,对方看了她一眼看出她惊讶的神情,唇边的笑更浓了。 “想不到吧,她这人处处针对你,其实是不知道怎么表达友好,她大概觉得你俩是能合得来的人,故而你在她那里挺特殊的。” 淡雅的香缓缓的飘着,姜昭昭垂眸不语,端起茶盏chuī了chuī,热气升腾。 “她是我妹妹,我俩在秦国无依无靠,前朝排挤我,后宫排挤她。”秦温瑜叹息道,“她不知与人如何好好的相处,昨日也并非想与你一争高下。” 茶入喉,是碧螺chūn的味道,姜昭昭轻抿一口放下了茶盏。 她淡淡说:“二皇子同我说这些做什么?” “不是答应了喊我名字?”秦温瑜悠悠道。 “我可没说现在会喊。” “没想做什么,她若有冒犯到公主的地方还望公主见谅。” 门被人敲响,待姜昭昭说完进来后,进来一个宫女。 “见过公主、见过秦国二皇子。” 她行礼毕,而后问:“哪个是彩云姑姑?” 彩云举手示意走至她面前。 对方道:“有个宫女来传话,说查岚姑姑唤您去景仁宫一趟。” “对方可有说什么?” “没有,不过的确有景仁宫的挂牌。” 景仁宫是德妃的寝宫,查岚姑姑是德妃的贴身宫女。 唤她过去想必是有事。 彩云看一眼姜昭昭,姜昭昭点头,让她去。 随后彩云说:“奴婢去去就回。” “嗯。” 姜昭昭再点头。 身旁只剩下个彩霞了,而秦温瑜身旁也没个随从。 姜昭昭犹豫要不要再喊个宫女或者太监进来,她心底有股淡淡的不安,说不上因为什么。 秦温瑜看出她的想法,笑了。 “我要是想做点什么,这屋子门早该锁上了。” “门外有人守着,公主宽心吧。” 姜昭昭一想,也是,门外有侍卫把守呢。 “二皇子还有其他的话要讲么?”姜昭昭来了不过半盏茶的时间便如此问了。 秦温瑜早就料到她坐不住,叹气。 “来请你喝酒不成么。” “第一次来姜国,不知带什么,索性就带了酒来。”秦温瑜问她,“秦国的酒,尝尝?” “也行。” 姜昭昭话音一落,秦温瑜拍拍手,一个侍女进来了。 是秦国的人。 他道:“酒备在阁楼小厨了,你去拿过来罢。” “是。” 女子走了,不一会儿又进来一个人。 “劳烦公主身旁的姐姐去小厨帮个忙。” “什么忙?” 彩霞问。 “这难形容,还得您来亲自看看才成。”女子话说的委婉,恳请道。 “那奴婢?” “没事,去吧。” “听闻秦国烈酒不错,二皇子带了什么酒来?” 姜昭昭问。 “我倒是不喜烈酒,味道跟葡萄酒有些像,甜美又有些苦涩。” 了然地点头,她捏了一块花糕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