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此一举! 少年握了握拳头,有些懊恼。 姜幼萤站在殿下,看着皇帝面上神色变了又变,他好像有些高兴,又有些羞愧,片刻后,居然还恼了…… bào君这是怎么了?她、她也没惹着他呀。 赶在bào君发火之前,姜幼萤“扑通”一声跪下。 姬礼:…… 少年眼中带着许多疑惑,再度转眼望了过来。一阵佩玉叮当之声,bào君走至幼萤身前,好气又好笑:“你跪什么?” 姜幼萤微低着头,不吭声。 “就这么怕朕么?” 怕,当然怕。 这后宫中,就没有不怕姬礼的人。 她今日打扮得好看,姬礼隐隐觉得,今日的姜幼萤似乎与往日有几分不同。尤其是那一双乌黑的眸子,平日里对方望向自己,总是怯怯的,今天晚上,少女眼底竟还多了几分柔软之意。 bào君让她起来,伺候他先用药。 药粥有些烫,姜幼萤舀起一勺药汤,先将其热气chuī散了,才喂到bào君嘴边。 姬礼微垂双目,不动声色地望向她。 忽然,他眼中寒光一闪,竟直接将对方的手捉住。姜幼萤吓了一跳,另一只手赶忙将药碗拿稳了,这才没让碗勺摔下来。 “这是什么?” 只见雪一般凝白的素腕之上,赫然多了一道鲜红的勒痕。 姜幼萤眼皮一跳,下意识地想往后缩。 “别动。”姬礼皱着眉。他的力道极大,生生将少女的手腕钳制住,不让她乱动弹。 “这是什么,说。” 无论是语气或是眼神,都带着极具有威严的压迫感,让人不敢随便唐突过去。见她咬唇不语,姬礼眼中兀地闪过一道yīn冷的寒光,竟让姜幼萤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又是哪个贱.人。” 姬礼死死抓着姜幼萤的手腕,冷声。 幼萤只觉得自己整只手腕都快被他捏碎了,胳膊也被他捏得发麻!但她却不敢动弹半分,只能硬生生听着那骨头响。 须臾,bào君才反应过来,自己一直捏的是姜幼萤的手腕。 他猛一撒手,少女右臂堪堪一软,整个身子也麻了半边。姬礼仍yīn沉着脸,“用绳子勒的?” 片刻后,她轻轻点了点头。 “谁?” bào君眼中又闪过杀意。 一时间,她想起了那日死在殿外的丽婕妤。女子渗人的惨叫声穿过长夜,让幼萤面色一骇。 “你不说,朕就把她们全都杀了。” 宁可错杀一千,一向是姬礼做事的准则。 姜幼萤也相信他能gān出这样的事来。 心思不由得一慌,让她连忙抓住bào君的衣袖。沉稳威严的明huáng色,于幼萤手中如流水般一滑,顷即,手指已然触碰到bào君的掌心。 又是那道熟悉的触感,还有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的馨香。 姬礼面色稍稍缓和了些,却还是冷着眸光,看她在自己手上一笔一画地,写出那个“徐”字。 徐美人。 姬礼一下握住她的手指。 “她可真是好大的胆子。” 冷冷一嗤,姜幼萤似乎看见了徐美人之后惨烈的死状。或许明日一醒来,意华宫内便多了具尸.体。这样的姬礼,让她有几分恐惧,她不由得暗想,如今bào君虽然待自己极好,可万一自己不小心触怒到了他,她会不会也像丽婕妤陈美人那般,成为深宫里一丝幽怨的芳魂? 似乎察觉到她手指的颤抖,姬礼目色稍稍一顿,垂下眼眸。 “怎么了?” 朕替她出气,难道不好么? 呵,她果真是一如既往地不识抬举。 啪地一声,衣袖甩在桌案边,姬礼冷冷撒手,往chuáng边走去。 “过来,”少年吩咐,“伺候朕更衣。” 这一声“伺候”,莫名让姜幼萤耳根一热,她连忙低下头,让乌发遮挡住自己微红的面颊。胳膊轻轻环过bào君的腰身,她的呼吸骤然加快,一点一点地,轻轻将bào君的衣带解下。 唰啦一下,有些宽大的龙袍落了下来。 今日回宫,他穿戴打扮得极为隆重而工整,乌黑的发亦是用一根暗金色的带束起。解完外衣,幼萤又去替他解下发带,绵柔的帛带拂过指尖的那一瞬,屋内忽然刮起了一阵微燥的风。 直将bào君的发丝chuī到姜幼萤脸上。 她低下头,几乎要将脸埋在bào君的头发里。 “怎么了?” 终于发觉了她的不对劲,姬礼转过头,微蹙着眉。 他生得清俊,明明是那般冷戾的性子,身上却偏偏带了几分yīn柔的书卷气。bào君心情好时,眸光竟有几分蛊惑人心的温柔,宛若一滩化了冰的chūn水,月光洒落在里面,又碎又亮的捞不上来。 姜幼萤低着头,还是不敢看她。 片刻,下颌处忽然一亮,对方将她的下巴抬起,bī迫她,与之平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