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修试图去理解一只jī的想法:“这算是衣锦还乡吗?” 同伴咬了一口手里的肉,感觉不香了,含糊地咀嚼着说:“黑雏jī是有手,能把那截竹子缠到自己身上?这摆明了先前追它的那修士整它呢!要它到魔界送肉来。” 魔修惊恐道:“不过被啄了一次屁股,难不成对只jī都要诛心?” 同伴点头,沉重道:“听闻外头的修士是如此凶残的。” 魔修瑟瑟发抖,艰难吐声:“他们好可怕啊。” 阿秃扑腾着翅膀,又从远处跑了回来。它一面跑一面高亢鸣叫,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紧张,一声高胜一声,显然如他们所说是在为了生存垂死挣扎。 它的屁股后面,一只半米高左右的魔shòu差点跳起来咬住它的屁股,惊得它闪了一下,又抖落下几根羽毛。 “它这是要去哪儿啊?” “乱跑呗。” “似乎是要出去啊。” “不如跟去看看?” “小心一些,千万不要遇到那些修士了。” 阿秃的确是在往人界跑。 它身后引了十来只魔shòu,已经是它的极限。不知这群东西为什么如此喜欢咬它的屁股,让它片刻不敢松懈。 可是它身上那根摇来晃去的竹竿严重影响了它的发挥,让它找不准身体的平衡,几次趔趄,差点栽倒,吓出一身冷汗。 临近魔界边缘时,阿秃直接喜极而泣,漆黑浑圆的眼睛里飙出一道泪水,被风chuī着朝后飘去。 这一刻,它的困惑是如此的真实——它怎么会遇上像逐晨这么变态的人? 逐晨远远看见阿秃在夕阳下奔跑的身影,抓住一旁人的袖子,兴奋叫道:“师父!师父它出来了!” 风不夜面无表情地颔首,随意抬手一挥。 层层土块从地下升起,松软的泥土将正在奔跑的几只魔shòu直接掩埋。魔shòu们在挣扎中冒出一个脑袋透气,随后再动弹不得。 如果不是逐晨想要活的,他更想一剑清扫,以绝后患。 领头的阿秃适时振动双翅,加上足下用力地踩蹬,神奇地小飞起来,一下跃出十米多远的距离,顺利逃离塌陷地区,创造了黑雏jī的跳远奇迹。 它终于脱离追兵,生无可恋地往地上一倒,哀鸣一声。 ……把jī当鸭用也就算了,如今还要把jī当狗用。什么世道? 逐晨忍笑上前,拍拍它的脑袋安抚说:“阿秃你太厉害了!你不是猎犬,你是猎鹰知道吗?” 阿秃无动于衷。它已经承受不起逐晨的爱了。 逐晨其实没想让阿秃犯险的。 她之前试着把竹子立在魔界边缘处,在一旁守株待兔。可会来边缘地区散心的魔shòu本就极少,见着这种莫名其妙的食物也不敢轻易靠近。逐晨蹲守了一天毫无效果,只能让阿秃深入敌营,为她诱猎。 魔shòu对魔shòu总是会放松警惕,阿秃又一脸傻白甜相,出面的效果极佳。 风不夜已经在它身上下了防御咒法,可是阿秃不敢相信。它始终觉得自己的偶像会伺机残害它。 够狠、够qiáng、够英武。这就是它想化形的目标。 这样的舔jī,逐晨能说什么? 逐晨拿起那根无法损坏的绳子,上前准备将几只魔shòu套起来。 这几只魔shòu总体比黑雏jī要小上许多,成年了也只有半米高左右,但长得肥胖,跟个煤球似的,一看就有很多肉。 虽说胖,这几只魔shòu可一点儿也不心宽,性情极为bào力,虽然被禁锢了,依旧没有放弃攻击。红着眼睛,冲靠近的逐晨龇牙咧嘴,露出一排森寒尖利的牙齿,同时发出一阵刺耳的尖叫。 逐晨想将绳子套到它们头上,又觉得这帮魔shòu的牙有些骇人,正踯躅之际,风不夜yīn沉着脸上前,从她手中拿过绳子,朝前一甩。 那长绳如笔走龙蛇,灵活游动,将几只魔shòu的脖子一同圈住,再收紧。 这就是技能多的好处啊! “谢谢师……” 逐晨转过身,正笑到一半,视线垂落在风不夜的手上。 就见风不夜无情地收紧绳索,指节处因长绳而被勒得发白,手腕上的青筋和骨骼也bào突出来。瞳孔中黑雾涌动,神情却极为淡漠。 几只魔shòu无法呼吸,口吐长舌。最初还qiáng势挣扎了下,到后面已经难以反抗。好在浑身被皮毛覆盖,看不出具体变化。 逐晨小声道:“师父,留个活口……” 在逐晨以为它们死期将至的时候,风不夜大发慈悲地松开了手。 他好似无事发生,从容地将绳子递还给她,淡淡说了句:“绳子不错。” 逐晨:“……是啊。” 那几只魔shòu大喘着粗气,幸得小命,对风不夜心生恐惧,不敢再嚣张。低垂着脑袋偃旗息鼓,别说牙,连嘴都不敢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