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后让杨晓给了我这几个员工的家庭地址,杨晓知道我要做什么,让我不要冲动。 我说我不冲动,这件事因我而起,我会理智的去解决,让她放心。 她知道我的性子,在听见我声音里的理智后,说让我等等,员工的地址要去人事要。 我说好。 挂断杨晓的电话我在病房里坐了会,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 电话接通,对方没说话,像知道这是谁给他打的。 我撑着沙发的手一下抓紧,“为什么要这么做?” 手机里传来衣服摩擦椅子的声音,清楚的告诉我,他在听。 我抿紧唇,声音变得激动,“陆承乾,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那我是哪样的?”陆承乾轻缓的声音传来,带着笃定,不可一世。 我满腔的愤怒瞬间就熄灭了。 是啊,他是哪样的。 我开始问自己,寻找记忆里那个刻进我骨子里的人。 好一会,我无力,颓败,“陆承乾,你一定要这么做吗?” 陆承乾呲笑一声,声音突然变得冷鹜,“宁然,这话该我问你。” 我闭眼,第一次辩驳,“陆承乾,我说了我和临深的老板没有关系,我到现在一次都没见过他,你哪里来的那个自信他会为了我这个小员工来报复你?” 我不想说的,真的不想说,我们相处十七年,我是什么样的人他还不清楚? 我会因为这点小事就去报复他? 我要真报复他,我早就把张叔给我查的那些资料给梁飞燕了,又何必等到现在? 陆承乾没说话,手机里的声音安静下来。 这安静于我来说像无边无际扩大的空洞,我突然觉得一切都没有意义。 我声音变得平静,理智,“你大概忘了,这件事是你挑起的,临深作为上市公司,你这样挑衅他,换位思考,你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他?” 不会的,他只会更快更狠的去反击。 话说到这,我已经没有再说下去的必要,便要挂断电话,陆承乾的声音突然传过来,“回到我身边。” 我呼吸一窒,啪的一声挂断电话。 我不该打这个电话的,在我打之前我就犹豫了很久,但我还是打了。 因为我知道陆承乾在等着我的求饶,等着我的妥协。 从一开始就是。 而我以为我说一些刺激他的话,他就会放弃,却并不是。 他一直都没放弃自己想要的,到现在,他更是用实际行动来证明了他对我的势在必得。 他在一步步把我逼向绝路。 陆承乾,我回到你身边你不介意吗? 真的就一点都不介意? 手机叮咚一声,是条短信,陆承乾的。 我下意识就要删掉,但最终我还是点开了…… 下午两点的时候我收到杨晓给我发来的信息,上面是那几个员工的详细资料,包括家庭成员。 我给杨晓发了个信息道谢,她很快给我打过来。 我接了,“杨姐。” “我们见个面吧,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杨晓声音听着严肃,郑重,她肯定是有事要跟我说的。 我说:“下午四点。” “行,那我们四点到万达的星巴克见面。” “好。” 在杨晓发来短信之前我问了医生我现在的情况,我想出院,医生说暂时还不行,因为我目前在经期,用药检查各方面都有限制,为了保险起见,等我经期过了再做一次全身检查,确定没问题后才能出院。 我很不想在医院,尤其看到今天的庭审后,我想立刻就出院。 但不能,如果我强行出院,王婶不会同意,很快就会告诉邹文,而邹文知道了,他会告诉蔺寒深。 我不知道蔺寒深知道我强行出院会不会生气,但我知道他知道了会心烦,会打扰他工作。 我不能这么做。 所以我只能等着医生说出院才行,但是,我要请假出去。 而我请假出去,我必须打电话给邹文,亲自跟他说。 我正准备给邹文打电话的时候,王婶提着换洗衣服进来,“宁小姐,今天天气很好,要不要出去走走?” 我心里一喜,看向王婶,“出去走走?” 如果王婶同意我请假出去,那我就不用给邹文打电话了。 王婶以为我没听清,把衣服放到柜子里说:“是啊,不要老是待在病房里,出去呼吸下新鲜空气也好。” 我立刻说:“是的,我正约了朋友下午在星巴克见面。” “啊?”王婶惊讶看着我,“你要出院?” 我握着手机的手一紧,“不能出去吗?” 王婶当即说:“这怎么行呢?跑那么远的地方,要有个万一可怎么办?” 她有些愣,“你刚刚不是说……” 王婶走过来,把我按到沙发上坐下,“我说的是在这医院里面走走,我今天来的时候看后院的蔷薇花开的正好,就想你去看看。” 我皱眉,“我还以为你说的是外面,我给邹秘书打个电话。” 王婶惊讶的看着我,“宁小姐,你怎么就突然要出去?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我也不瞒她,说:“我之前工作的公司出了点事,那事情和我有关,我需要和同事见面了解详细的情况,好把这次的事情解决。” 王婶一下皱起了眉,“原来是这样,那……” 我站起来,“我给邹秘书打电话,你放心,我知道的身体。” 王婶只得点头。 我要请假出去必须经过邹文的同意,所以让王婶给他打,还不如我给他打。 邹文的电话在响了五声后接通,他声音一如既往的礼貌,“宁小姐。” 我直接说:“邹秘书,我想跟你请假。” 邹文有些惊讶,“请假?” 我说:“是的,临深和陆氏今天的庭审我看了,你应该也知道,我想去查一下,你放心,我问了医生,我现在身体没问题,可以请假出去。” 邹文没回答,第一次,他这么迟疑。 在等了会没等到邹文的回答后,我忍不住问,“邹秘书,可以吗?” 邹文回答了,但声音带着无奈,“宁小姐,临深的事,你还是不要插手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