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晚上就要用。 成梨柚撑着腿站起来,发现阮绛换完拖鞋以后又不动了,还是规规矩矩地站在门口看着她。 你是刚换了新家没有熟悉味道所以一步都不敢走的小奶猫吗? 她想了想,随手从chuáng上拿起她的捶腿棒,走过去伸向阮绛。 抓着。” 阮绛伸手,抓住捶腿棒的另一头。 过来。” 成梨柚转过身,就这么用捶腿棒牵着阮绛,把他带到了chuáng头的书桌前。 你就坐在这儿呆着,等我把上铺给你收拾出来。” 说完,她想把捶腿棒抽回来,没想到阮绛抓得特别紧,她抽了好几下都没抽动。 这么喜欢吗? 她松开手。 那送给你好了。 阮绛抱住锤腿棒,坐到椅子上,继续看着成梨柚。 解决好阮绛,转回身,成梨柚搓着手走到了她的chuáng边,仰头看着上铺堆成山的衣服。 真是无从下手啊无从下手。 她叹着气,抬手从上铺的衣服堆里拉出一件。 是她棉布料的皱巴巴的睡裙。 抖了抖,胡乱叠了两下,放到了下铺。 接着,她抬手又抽了一件。 但这次,抽到一半,成梨柚就默默把它塞回去了。 她抽到的是她的胸衣。 但也正是因为抽到了胸衣,成梨柚突然就想到了她把阮绛带回来之前完全没有想到的问题: 阮绛来了以后,她在家里就不能脱胸衣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下身也不能脱光只穿一条内裤了! 而且如果他去了上铺睡觉,半夜还要踩着梯子从她的面前经过去上厕所?! 不行。 权衡片刻,成梨柚改了主意:我要睡上铺。” 说完她就去卫生间抱了脏衣桶过来,脱了拖鞋踩了梯子往上走,打算把所有的衣服都先丢进脏衣桶、然后把她下铺chuáng上的东西全换上去。 阮绛:成梨柚!” 没得商量,我就要睡上……” 她刚坐到上铺的chuáng上,话还没说完,脚踝就突然被阮绛握住了。 成梨柚有点懵,下意识蹬了两下被握住的脚,但阮绛的手却握得更紧了。 他绷着脸 :你这叫挺好的?” 成梨柚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看到她被行李箱砸到的大拇脚指指甲盖内有一小块黑紫色的淤血。 这不就是点儿淤血嘛。” 成梨柚不在意地把脚往回抽,一点小伤,放两天就好了。” 阮绛的脸却绷得更厉害了。 冰块在哪儿?” 问完,没等成梨柚回答,他就自己先松开了她的脚踝,向冰箱走。 哎我都说了,别管……” 但阮绛根本不听她的,伸手就把冰箱拉开了。 成梨柚翘了翘她受伤的脚,看了看那块指甲下的淤血。 算了,随便他吧,省的他老觉得他的箱子砸伤了她的脚,良心不安。 毕竟是个一板一眼的较真孩子。 她仰头看了看天花板。 啧,真麻烦。 好容易找出几块剩下的冰块,阮绛从他的箱子里拿了卷毛巾,用毛巾仔细地把冰块包住,走回chuáng边。 成梨柚在上铺晃着腿,伸手想接。 阮绛面无表情:你下来。” 成梨柚磨蹭着不想动。 阮绛看着她:成梨柚。” 好啦好啦。 真是的…… gān嘛搞得跟是她犯了错似的…… 成梨柚发现她还真的有点怵阮绛喊她的名字,每次听到,心里都有点发虚。 她不情愿地爬下来,坐在下铺的chuáng上,踩着拖鞋,看着阮绛把包着冰块的毛巾放到了她的脚趾上。 阮绛蹲在她面前,仰起头,轻声问她:疼吗?” 成梨柚没回答他。 疼当然很疼。被砸伤了很疼,淤血了继续走路很疼,突然地碰到冰块也很疼,但这有什么关系?又没有疼到不能走路。 正好这时,她手机的来电铃响了。 有理由不用应付阮绛,成梨柚赶紧从包里找出手机接通。 弯弯姐? ……特产?” 不用了,留着你们吃吧。” ……我饿不着。我哪有那么让人操心?我跟你说,我可爱护我自己了……” 阮绛:胡说八道。” 成梨柚:………………………… 电话一挂断,成梨柚立马随手抓过她chuáng边放着的尤克里里,用琴头抵着他下巴。 跟谁顶嘴呢?” 住着老子的房子还砸了老子的脚,你底气挺足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