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水儿

破屋子男人少年现代-年上闹离婚的男人在洗头房捡了个顶干净的小孩第1章

第(22)章
    第16章

    七点的时候落了大雪,路灯下的雪花影儿纷纷扬扬的,没一会儿就在地上攒了一层。我站在阳台,看见对面楼里跑出来一个小孩儿,带着毛线帽子,赤着手去拢路面上的雪。我转头想叫谷霜降来,叶柔这时给我打来通电话,她说小区要换物业,要业主的联名签字。她一直住在我们结婚的新房里,房子是我家里早就买好的,只有我一个人的名字。

    我是喜欢过她的,她漂亮,面上也温柔善良,是讨长辈喜欢的那类,家里介绍我们认识、再结婚,我也没有什么不情愿。一个人的黑阳台上,我看着楼下那小孩儿在衣服上蹭着沾满雪水的手,跟她说:“你真舍得。”

    到家后我自己喝了两三罐啤酒,补中午的遗憾,现在有点儿管不住嘴皮。

    她显然很清醒,现在更不会为我所动,她说我们再说这些也没有什么意思,快一年了,她等不及要结婚了,让我明天晚上去金街的旧茶馆签协议。我想一定是那人求婚了,说了什么不计前嫌或者其他让她动容的话,她就连这一年耗费的功夫都要放弃。我说只有那套新房子,车,还有新户头上的存款,按我之前给定的来,她也说好。

    我们没提孩子的事,我知道她是真的狠心,一直都没想要过任世铭。

    挂了电话我还是把谷霜降叫来,我俩站在窗前,撑着胳膊趴在冰凉的大理石台面上。他从屋里出来,只穿了件长袖衫,我把外套脱下来给他,他就缩进去。我说你也不让让我,他就进去给我拿了一件长大衣来搭在我背上。

    他长高了,半年里蹿了一大截。

    “等着吧,”我跟他说,“我妈可要疼你呢。”

    “你们都是好人。”

    我觉得这话很见外,又不好说他,大概是被叶柔弄得有点失落,我没管住自己,迫切地要找点儿存在感,轻薄地跟他说:“那还不谢谢我,亲我一口。”

    这是对情人说的话,再不济也是对喜欢的姑娘说的,三罐啤酒不至于让我这样,多是有点儿自暴自弃,连带着把对他的责任也丢掉,等着他的反应。

    不像我想得那样害羞,这回他等了许久,说:“哥,离婚了别再结了行吗,我也能照顾好你,你看我现在都会炒菜了……”

    我没听完,直接拉开门回屋里去了。

    当下我突然无比清醒、也无比后悔那个夏天晚上做过的荒唐事情,十六七岁的时候我正在高中教室里看喜欢的女孩儿的背影,和张之衡瞒天过海地去网吧通宵。这个年纪不应该搭在一个男人的身上,还想着给他洗衣服做饭。@困€€€€手小€€

    谷霜降一直没进来,我怕他又哭,去阳台叫他。不知道怎么,他把外套抱在怀里,动也不动,站在那儿问我:“不行为什么还要拉我手呢,哥?”

    我像被戳到了肋骨,想躲,跟他说我叫你进来不得拉着你?谁说摸个手就是什么了?

    他没乖乖听话,他越来越不听话了,他非要说:“我们就是那样的。”

    “哪样?”我拽他进屋,把衣服拿过来扔到小沙发上,他近来看了不少东西,电影、书,我一直没管他。

    果然他说:“男的女的应该都一样的,我感觉到了……就像书里那样。”

    什么书,我板着脸问他,他说就是书架上那些。书架上都是名著,虽然不是什么畅销的青少年版本,但也没有涉及同性恋的地方,起码我不记得。我不能说他什么,也不知道这事怎么才算说得清楚,知道他今晚心里急,我不顺着他:“明天我去见叶柔,回来再说吧。”

    他房间关灯了,我自己在卧室里看协议,这是早就找律师拟好的,一直谈不拢,也就一直没打印出来。之前我就知道我们不可能打官司,任世铭太小,判给父亲的几率太低,叶柔也不想要他,她只想要钱。只是我没想到她赶在年前跟我谈这个,现在各种手续也办不完,年后还得有牵扯。

    准备睡了的时候我妈打电话给我,焦虑地问我有没有带谷霜降去体检过。我夏天带他简单查了一次,没什么问题就没细查。她放不下心:“一个好好的小男孩儿,怎么会是孤儿啊,可千万别是因为什么先天性的疾病被人遗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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