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他把人牢牢的护进了怀里,用一旁的披风把人裹了个严严实实,只露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半丝风都透不进去。 抱得越紧,怀里人身上的药香味就萦绕在他的鼻尖,怀里的人软软的靠着他,那么轻,发丝在他脖颈上飘来飘去,让他有一瞬间的心猿意马。 姜昭有些不舒服,他觉得浑身上下都很热,他知道自己被人护着。 他记得好像是在他很小很小的时候,妈妈才这样抱过他。这个怀抱真的很温暖,让他止不住的鼻尖发酸,他想靠近些再靠近些。 额头触碰到一片温凉,很舒服。 他往上蹭了蹭。 宇文绪浑身一僵,脖颈处皮肤相触,热意源源不断的向他传来,他能感觉到怀里人此刻浑身发烫,然而脖颈处更加明显。 他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不知道此刻究竟是什么样的折磨。 宇文绪只觉得自己很奇怪,整个人都不对劲,他希望这条路再长些,可又想要马跑得更快些。 他垂下眼眸,下巴轻轻擦过姜昭的发丝,他的唇距离他的发顶只余半寸。 眼里全是姜昭难受的模样。 “再快点。”宇文绪道。 话音一落,外面传来更猛烈的马鞭声,顿时马蹄声阵阵,车轮翻滚得更快。 很快就到了宫门口,当值的守卫拦下马车,厉声呵斥:“何人竟敢在宫门口驾马车?” 宇文绪撩开车窗帘,沉声道:“让开。” 两个侍卫面面相觑,他们所属摄政王管辖,首辅大人虽然积威甚重,可他们也不敢放行。 宇文绪不耐,拿出皇上亲赐令牌,“我再说一次,放行,摄政王若是怪罪,让他来找我。” 拿出令牌,又有这句话,他们若是再揽着,定会惹怒首辅,当即便放行。 只见马车如离玄的箭一般,快速往永安宫放向驶去。 两个侍卫摸不着头脑,但首辅大人这般着急,定不会是小事。 一名侍卫道:“快派人去知会王爷一声,王爷现下还未离宫。” * 江奉京被步辇风风火火抬到永安宫门口时,马车刚停下。 他刚要发作,便见宇文绪抱着人从马车里下来,面色一顿,他道:“怎么回事?” 宇文绪脸色不好,抱着人就往里面走,江奉京连忙跟上,见他不说话,掀开披风一角去看裹得严实的人,便见姜昭面色通红,呼吸都有些困难。 姚顺方才只急急道皇上出事了,也没说清楚到底出了什么事。 这会儿姚喜才跟着跑了进来,听见江太医问话,连忙去看首辅大人的脸色。 却见首辅大人沉声道:“在我府中用膳,吃了杏仁豆腐,就这样了。” 江奉京一顿,立刻问道:“喝水了吗?” 宇文绪步伐沉稳,点头:“他昏过去前嘱咐了要多喝水,喝了一水囊了。” 江奉京只觉眉心突突的跳,冷嗤道:“还知道喝水,知道喝水怎么还吃杏仁了,他是觉得自己身子好,作得不够。” 他语气不可谓不严重了。 宇文绪紧抿着唇,冷声道:“是我没注意,他估计是没想到,我也不知。总之,不是他的错。” 江奉京惊讶他竟然说是自己的错,一时间有些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是啊,他本就身子弱,稍有不慎就会发作。 宇文绪注意皇上? 若是今日之前他听到这句话,只会被人当做天底下最荒谬的话。 把人轻轻的放到chuáng榻上,宇文绪给他解开披风,便让到了一旁,江奉京这才看清楚姜昭的情况,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姜昭脸上红一团白一团,还起了很多的疹子,他胸口急促的起伏,显然呼吸困难。 江奉京立刻给他诊脉,脸色沉如水,随即便动作麻利的打开银针,快声道:“把衣服给他脱了。” 姚喜还没动作,站在一旁的宇文绪就上前解开皇上的衣裳,露出白皙瘦弱的身体,可此刻也如同脸上一般。 冷意扑上身体,姜昭顿时瑟缩了一下,姚喜眼看用不上自己,连忙出去吩咐把地龙再烧旺一些。 门外脚步声响起,萧从妄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神情严肃,待看清寝宫里的情况,顿时脸色更沉。 见江奉京在施针,他没去打扰,从守卫的报告以及宇文绪此刻在此,毫无疑问皇上如今这模样跟他脱不了关系。 萧从妄走到宇文绪身边,看着他道:“宇文绪,皇上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今早本王见皇上还好好的,如今皇上这幅样子躺在chuáng上,倒底你做了什么!” “皇上的病我会负责,我不会让他有事的。”宇文绪眉宇间满是不耐,他现下不想跟萧从妄吵,但他不能任由萧从妄指责他,“萧从妄,你这是何意?你的意思是我有意要害皇上,我若是要害他,还用等现在,别以为你有兵权,我就奈何不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