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开一点窗户,夜风微凉的吹在脸上, 沁着超期很舒服,他闭了闭眼想起了童年时期,昏暗潮s-hi的小房间里,有太阳的时候,灰尘会漂浮在空气里,他就像一只困于井底的青蛙,看着那一小块天空,充满向往。 、 后来他终于有机会踏出孤儿院,却是踩着姜予的尸体出来的,如果非要如此选择,他宁愿再被困于井底,而不是眼睁睁看着他死。 叮咚。 一个微小的微信提示音响起,是视频电话。 姜予划过接听,刚打了招呼就听他问道:“这礼物准备多久了?” 姜予:“三个月。” 陆垂野沉默了下,三个月就能集齐这么多来,可见是真的用心了。 “费了不少功夫吧。”陆垂野抬手敲了敲窗沿,侧头看了眼隔壁微微偷出来的亮光,垂眸微笑:“我看着有些没有名家落款也没标志,就代表不是市面儿上买的,哪儿弄来的?” 姜予慌张道:“是、不不值钱,有些也很粗糙,我……” “我不是问值不值钱,是想知道你花了多少心思。因为,这是我这辈子收到过的,第二好的礼物。” 姜予一怔,从他话里抓住了重点,想也没想的就问,“第一好的那个是什么?” 陆垂野看着满天星辰心道:就是你啊。想了想却没说而是笑了下:“以后再告诉你,现在先说说你都从哪儿弄这么齐全的手办来的?” 姜予沉了下呼吸,压下心里的介意,轻道:“我以前在x国拍戏,认识了一个老匠人,就委托他帮我做了,没、没花什么心思。” 陆垂野缜密敏锐,知道他是什么样的x_ing格,刻意解释没花什么心思大概是就是花了大心思了,那什么老匠人估摸着也是被他的诚心磨的没办法了,才替他做了这么多。 “既然没花什么心思,那我回头找个仓库随便一扔得了,反正也不值什么钱,坏了也不可惜。”陆垂野嗤笑:“你说呢?到底花没花心思?说实话,不然我回头当你面儿扔。” 姜予一紧张,忙道:“花了一点。” 陆垂野莞尔:“跟师父说说,具体都花了什么心思?” 姜予咬了下牙,掐紧了手指有些难以启齿道:“就……那个匠人的脾气有一点古怪,艺术家可能都有些习惯……让我给他做了两周的下手才答应帮我做,还有一个很丑的那个……就是您拿奖的那个……是我自己做的,我知道不好看,别扔行吗?” 陆垂野心里一软,走回桌边拿起那个略显粗糙的手办,指尖极轻的摩挲了下,“逗你呢,我怎么舍得扔,就是你拿刀抵我脖子都不扔,回头等我寿终正寝了就跟我一块儿当陪葬品下葬?” 姜予原本正慌,听他口没遮拦的说,顿时有点不高兴:“别乱说,什么陪葬品!” 陆垂野哈哈一笑:“开玩笑呢,要真选陪葬品,我还是希望能给我老婆做陪葬品。” 姜予抿了下唇,心里瞬间有点沮丧,“……” 老婆,虽然是这样说,可心里只要一想到他亲手做的礼物被他千珍万重的送给另一个人,他就觉得没来由的嫉妒,哪怕……哪怕扔在仓库里落灰,也不要送给别人! 陆垂野话音低沉含笑,尾音微微上扬的开口:“江流儿,按照之前我给你唱的学猫叫,还有在电视台说的晚上要哄我,以及今晚两项考核都不过关,三罪并罚让你唱个要抱抱,不过分吧。” 他每次要逗自己,就故意喊他江流儿,弄得他心尖像是被狠狠搔着,躁动的都要顺着喉咙跳出去了,可怜巴巴的求饶:“能不能不唱?那个歌我听、听了感觉有点太……” 陆垂野轻笑:“你说呢?” 姜予咬了下嘴唇,放软了声音求饶:“师父,要不然换一个吧,我给你唱歌别的,唱花满楼。” 陆垂野被他刻意又自然的撒娇弄得脑子一懵,恨不得现在就去踹开他房门,把人按床上,按照刚才他那两个电话那头,叶壬和陆星适的状态来一次。 好吧,不合适。 陆垂野喉咙发烫的动了动,声音微微发哑:“不行,不唱的话下次就唱带枪出巡了,自己选一个。” 姜予差点从床上跳起来,手机都差点拿不稳脱手扔出去,颤着手指收回来放在耳边。 心脏走投无路,无头苍蝇似的到处撞的发麻。 他死死按着胸口,连鼻子带口腔的吸气仍觉不够,几乎要窒息了,结果他那边又补了句:“你让我给你唱的时候,我立刻就给你唱了,现在让你给我唱你推三阻四,这样吧,不唱也行,咱们来配个哭腔戏,也成。” 姜予瞬间明白过来他的意思,掀起被子把自己埋的严严实实的,羞窘的几乎要疯了,差点就要立刻爬起来扯开窗户从九楼跳下去了。 他掀开被子,光着脚站到地板上,冰凉的一贴舒服了点。 陆垂野的声音在耳边缭绕不散,对他来说就像是个使人上瘾的魔音,他无处逃脱,只能像个困兽一样在他的声音里沉湎,慢慢沉沦。 “觉得不好意思的话,我过来听你当面儿唱?到时候咱们还能再搞个小段子配配,你还没真正配过放得开的哭腔戏,我好好教教你。” “不不不用了,那我唱、唱了。”姜予生怕他说出更过分的,忙清了清嗓子又咽了咽唾沫润喉,听他嗯了一声,深吸了一口气,颤着声音压低声音艰难开口:“看到你出现感觉全身在过电,你也看着我好像注定我是你的,hello baby 要抱抱,鼓起勇气要抱抱,多么甜蜜要抱抱,啊~啊~啊~我们脸对脸也许可以再近点,现在把我拥抱才是最佳表现,只要给我一分钟,从此你是我的……” 陆垂野呼吸一沉,眼睛紧紧闭了下,努力压下下腹的热意。 还是免不了要再去一次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