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那安郡主格外喜爱小郎君,子衿路上可要多多小心啊。”温母见自家孩子这般不设防,难免担心的紧。 温子衿吃着粥饭应:“嗯,子衿记住了。” 可是那安郡主看起来不太像啊。 天还未大亮两顶轿子从温府出来,一行家仆候在一旁。 青山数百石阶,越往高处越凶险,因此到山脚下轿子便只得停下。 温子衿脸颊被冻的冻红提醒道:“安郡主脚下小心,可别踩滑了。” “嗯。”安郡主看了看这直入云霄中的青山,不禁有些为难。 一行人缓缓行进,待半山腰时,安郡主已然有些吃力,步伐放慢了不少。 “安郡主累了么?”温子衿虽比不得男子,不过爬山倒是还算有经验,毕竟上回也是爬过一回了。 原本停下的风雪忽地呼呼的下了起来,山林很是寒冷,连同呼气都不敢大声,省的嗓子疼得厉害。 温子衿小心靠近了些,犹豫的折下一截枝条递于那安郡主说:“安郡主握着这个。” “这是?” “子衿拉一把,兴许安郡主会省力些。” 虽然是女孩子,可在外人看来自己是小公子,男女有别,温子衿只能用枝条牵引了。 安郡主犹豫的伸手握住枝条,望着这纤细的身影,唇角上扬的说:“没想到温公子看着年岁小,爬山却很有经验。” 温子衿禁不得夸,有些害羞的解释:“没呢,子衿也是第二回 。” 上回随同季家长辈入葬深山郊区如果也算的话,那倒是第三回 了。 “其实温公子不必如此拘谨,你我幼时见过面呢。” “幼时见过面?”温子衿回头看了看安郡主。 安郡主浅笑靠近了些应:“嗯,那时你还未过周岁呢,一转眼现下都这般大了。” 温子衿完全没有想起来,只能尴尬的笑了笑,而后低头看路。 幼时的事,温子衿还真记不得多少了。 除却娘亲和那只大狗狗旁的一个人也记不清,就连父亲也没有多少画面。 好不容易两人到了山顶,飞雪四处飘落,温子衿眺望着被云雪被遮掩的靖洲城。 “这雪可真大啊。”明明山下都未曾下雪,可山上却大雪纷飞,真是不可思议。 安郡主侧头看了看温子衿应:“子衿,以后我也能唤你子衿么?” 温子衿点头说:“安郡主随意。” “那你唤我怡儿姐姐,如何?” “恐怕不能。”女孩子的闺名是不能乱唤的。 “为什么?” 风雪呼呼的直往脸上拍打,温子衿解释:“安郡主是王朝郡主,子衿不能逾越礼法。” “那若是我招子衿为郡马呢?” 安郡主移近了些,伸手握住温子衿的手,“令尊在朝堂仕途不顺,一直在都城高官为子衿说亲,显然就是要以升官做打算,若是联姻我父王可以给子衿任何想要的,若是子衿想日日吃那蟹包,便绝不会少一日。” 天知道温子衿现在脑袋有多慌张,这安郡主怎么这般大胆! 脑袋还没反应过来的温子衿,手先挣脱开,温子衿慌张的向后退应:“这雪太大了,还是早些回去吧。” 另一方大雪中的身影一顿,却仍旧未曾现身。 一来一回待回府的时候,天色渐暗了不少,温子衿累的欲回园子早些歇息。 却不料刚泡完脚,外头侍人汇报:“小公子,老爷有事寻。” 温子衿只得重新穿戴整齐赶赴前堂,没想娘亲,安郡主同父亲一并在里头。 一旁还有家仆拿着棍棒,温子衿入内行礼:“父亲大人安好。” “混账东西!”季父将手中茶盏摔在地面。 “父亲大人莫生气,可是子衿哪里出错了?” 那安郡主手握帕巾掩面而泣道:“温公子今日所做所为,难道就忘了?” 温子衿整个人都傻了,心道自己可是什么都没做啊。 “跪下!”季父眉头紧皱,怒气冲冲的说,“安郡主可是皇亲国戚,逆子竟敢冒犯,来人给我狠狠的打!” 家仆将温子衿绑在大堂内的长板凳之上,随意便挥起长板子。 冬日里外头本就冷的出奇,温子衿咬着牙忍着疼,却发现几大板下来,并无任何疼痛。 一旁的温母心急如焚瞥见那安郡主唇角笑意时,方才明白自家孩子定然是拒绝这安郡主,惹得她不痛快了。 “老爷……” 话还未说完,那正坐的安郡主忽地惨叫了起来,哀嚎的从座椅滚落至地面。 温父吓得不轻,忙差人按住那滚动的安郡主唤:“这是怎么了?” “别……打了。”面色苍白的安郡主察觉异常喊道。 “好,停下!”温父本还想靠着这安郡主拉拢六王爷,在朝堂高升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