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探心火,你若有半句虚言火便会自燃,若是再起害人之心……” “小的明白!”骷髅头顶一小簇火焰这才得以熄灭。 当夜里内室灯火通明至天晴,纵使妖雾已然被bī出,可仍旧伤了她根元。 整整休养数日,温子衿方才醒来,小脸上全然没有半点血色,瘦弱的厉害。 修行高深如叶染却无法qiáng行唤醒这病弱的人,只是她根基太弱,怕她经不住折腾。 起初温母还暂且信了叶染的话,可见人一直昏迷不醒,便打算qiáng带着温子衿去都城寻医也好过这般等死。 好在温子衿及时醒来了,温母方才放下心来。 外头日光灿烂的刺眼,本以为一觉醒来的温子衿哪里料到自己会突然生了场大病,昏迷数月之久。 温母转忧为喜紧紧揽住温子衿碎碎念叨许久才松开手。 养病的日子大都过的极慢,整日无法动弹,手脚无力的很。 大多数时候温子衿醒来都只看见娘亲,从来没有看见叶姐姐。 清晨娘亲看望过后,温子衿闭着眼迷糊的睡了会,再醒来时娘亲已经离开,室内空dàngdàng地。 天气转秋,便凉快了不少,早间的风夹杂花香chuī进室内,温子衿虽不能起身去看外面盛开的花,可仍旧能想像花开的定然是好看的。 窗旁的铃铛忽地响了起来,随同脚步声临近时,铃铛又安静了。 “叶姐姐你怎么来了?”温子衿眼眸明亮望着立在一旁的女子,眉眼间的欢喜丝毫不曾掩饰。 “嗯。”叶染侧坐于一旁,身形笔直的低头望着温子衿询问:“脑袋还疼吗?” 温子衿眨了眨眼应:“不疼的。” 向来很少生病的人,定然不会无缘无故的生起大病,温子衿觉得那夜里定然是有鬼邪撞了进来。 叶染自袖间拿出一小布袋放至温子衿手心里细声道:“这是辟邪囊,切勿擅自打开,记得随身携带。” 这小布袋摸起来有些硬邦邦,像是有颗圆滚滚的石子,温子衿握在手里甚觉安心:“谢谢叶姐姐,我会一直待在身旁的。” “你不必谢我。”叶染眉眼垂落的望着那惨白的小脸,白皙纤细的指腹探向那眉间,“本就是因我的疏忽大意了。” 本以为靖洲城内大妖收拾gān净便会安宁些,没成想却有山林修炼的小妖特意跑进靖洲城。 那停在额前的指腹凉凉的,温子衿伸展小手握住那手放进被褥里说:“这样是不是就不那么冷?” 以前娘亲就会在冬日这样捂着温子衿的手脚,很暖和的。 叶染失神的望着温子衿,那指间触及的温度竟有些烫人,大抵孩童的体温要比成人更热些吧,就像是那时一样。 “嗯,很暖和。” 温子衿弯着眼眉笑得灿烂,心想这会才入秋叶姐姐便这般怕冷,待冬日定要在室内多添几盆炭火才行。 娘亲说自己昏迷那数日,都是叶姐姐亲自彻夜照料,所以定然要更好对待叶姐姐才是。 待深秋时,温子衿便基本恢复差不多,虽说脸颊仍旧没有什么肉,可看着还是jīng神了不少。 清晨浓雾未消,莲花池里莲花早已凋谢,看起来毫无生气。 一手握着汤勺喝粥,一手握着那佩戴在腰间的小布袋,温子衿今日的心情很好。 只因前些日子叶姐姐对温子衿说这辟邪囊兴许可以让自己出温府却不受鬼邪迫害。 虽然心间仍旧因害怕而忐忑,可这些年还是头一回出府,温子衿自然是期待的很。 早饭过后,温子衿便满心等着叶姐姐的来临。 珠帘被掀起,侍人们候在一旁,温母走进来笑道:“今日子衿吃的真快。” 温子衿笑弯了眉眼,将目光往娘亲身后望了望,有些失落的问:“娘亲,叶姐姐呢?” 温母揽住面前乖巧的温子衿,伸手父抚平衣袍褶皱念道:“子衿满脑袋只念着叶姐姐,羞不羞?” “娘……亲。”温子衿原本不觉得有什么,可这般被娘亲说,忽然又觉得自己太粘人了。 “好了,那叶姑娘今日有事,娘亲带子衿出去玩。”温母面上虽带着笑容,可心底却仍旧满是担忧。 自后院穿过长廊來至前堂,一路上并无异样,直至乘马车出府。 马车在热闹街道上行驶的很慢,四周热闹的很,温子衿一手抓着温母的手,目光透过垂落的帘子向外小心张望。 买东西的小贩不停的吆喝,那在锅里煮的沸腾的豆浆弥漫着香味,还有那老妇在卖热腾腾刚出炉的肉包子,四周不少孩童都眼馋的不肯移开离开。 书本里写的闹市原来是这般的有趣,原本饱腹出来的温子衿,下意识的吞咽了下,瞥见一老夫抱着像树桩一样东西,上面挂着一串串像红色圆球一般的东西,看着鲜艳夺目很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