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轩说这是墨家独有的铃音破阵术,用特质的风铃发出玄音,可以破坏阵法的结构。 我让他快点整,同时也在四周贴满了破阵符。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墨子轩掏出一根小棍,敲在了缠在四周的墨线之上。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薄如蝉翼的墨线,在被墨子轩敲动的一瞬间,互相撞击,竟出现了一种流水般悦耳的声音。 这些声音传到屋顶的风铃上,晃动风铃,又发出了清脆悦耳的风铃声。 我也趁机念起口诀激活破阵符,在我们二人合力之下,我感到屋子逐渐晃动起来,眼前的景象也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我大喜,这是阵法快要被破除的征兆。 墨子轩也看出来了,顿时更加努力的敲击墨线。 然而就在我们以为阵法即将被破除的时候,异变突.起。 我们耳畔突然传来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尖叫声,这声音就像是地狱里的小鬼一样,听的人直心慌。 我连忙向四周望去,只见黑暗中,不断地有人影从角落里爬了出来。 这些人影大多身体溃烂,长满脓疮。面容狰狞可怖,有五官被挖掉的,也有七窍流血的,还有肠子缠在脖子上的,看起来十分骇人。 “这阵法竟然还能召唤小鬼!” 我吓起了一身冷汗,连忙催促墨子轩快点破阵。 墨子轩也急的面色发白,疯狂的敲击墨线。 然而这阵法却好像突然满血复活了一样,任凭我和墨子轩怎么努力,竟然变得越来越稳固。 “不行啊,郑铭,我的铃音破阵术没有用了!” 墨子轩急得直冒汗。 我看着四周潮水一般远远不断向我们爬来的恶鬼,咬牙吼了一声,“你去帮小曼挡住这些恶鬼,我来解决这阵法!” “你行吗?” 墨子轩焦急的看着我。 我没时间和他废话,喊了一嗓子让他赶紧去,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张墨绿色的符纸。 这符散发着一股腥臭的气息,上面被我用鸡血画了一道道复杂的符文。 这是我临出发前新学的鲁班书秘法,引灵术。 引灵术可以召唤方圆数十里内的游魂厉鬼,我就是要用这些恶鬼,替我从外面破掉这阵法。 但是这引灵术我也是第一次施展,并且鲁班书上记录的引灵术是残缺不全的,我不知道这引灵术到底有多大的威力,能不能助我摆脱眼前的困境。 “老天爷保佑,你一定要好使啊!” 我抓着引灵符,祈祷了一句,然后闭上双眼,大喝出声。 “一拜天地鬼神!” “二尊万物生灵!” “三请八方厉鬼!” “以我血肉,筑地府。炼我神魂,化灵桥。鲁班传人郑铭,恭请八方厉鬼冤魂助我!” 喊出这法诀的刹那,我只感到如坠冰窟,一种说不出的寒冷将我彻底包围。 我身子直颤,意识都有点模糊了,我眼睛向旁边撇过去,正好看到墨子轩一脸恐惧愤怒的盯着我。 我心里知道这不是什么好秘术,但是事已至此,我没别的办法,只求这法术能帮我脱困,别让我白受苦。 好在,短暂的冰寒之后,我的身体逐渐恢复知觉,同时,我心中生出一股奇异的感应。 我的双眼在这一瞬间穿透了阵法,穿透了墙壁屋顶,看到了无数的冤魂厉鬼急速向我这里飞来,然后扑在笼罩整个屋子的阵法上,疯狂的撕咬着。 随着这些阴魂厉鬼的到来,整个屋子又剧烈的颤动起来,眼前的场景一阵的不真实。 “成功了!” 唐小曼一脸惊喜的看着我,四周的恶鬼仿佛遇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一样,纷纷惊叫着向后退去,再次融进了黑暗里。 危机终于解除了,我只感觉浑身一阵无力,想躺在地上好好睡一觉。 但是现在还不是彻底放松的时候,屋子的颤抖越来越剧烈,房梁上不断掉落下木头和土屑,我知道这房子马上就要塌了,连忙背起骆爷爷,招呼唐小曼和墨子轩向外面跑去。 骆爷爷此时也醒了,艰难的睁开双眼,想说些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我让骆爷爷先别急,有什么话等出去再说。 我一脚踹开门,背着骆爷爷向外面猛冲而去。 我一直拼命的跑了很远才停了下来,回头一看,只见那阵法已经被无数的冤魂厉鬼给啃穿了。 阵法破碎的一刹那,整个房子也轰然倒塌,伴随着一声巨响,掀起漫天尘埃。 我心中提着的那口气终于落下了,脚下一软,直接摔倒在地。 唐小曼连忙把我扶起来,关切的问我有没有事。 我摇摇头,说自己只是消耗太大了,没什么事。 脱离危险之后,一股口渴难耐的燥热感觉涌了上来,心里只想着赶紧找口水喝。 我看墨子轩也不停的砸吧着嘴,应该跟我也是同样的情况。 唐小曼背起了骆爷爷,又搀扶着我,我们三人在村子里找到了一口水井,打上水,一口气喝了个痛快。 喝饱以后,我感觉身上有了不少力气,我们找了个没人的屋子安顿了下来,墨子轩脸色难看,紧盯着我,眼睛都变得通红。 “你刚才那秘术是从哪学来的?” 墨子轩神情严肃,我告诉他这是鲁班书上记载的秘法,我也是第一次用。 墨子轩听完,态度很坚决,强硬的跟我说这是禁术,以后绝不能再学,更不能使用。 其实我心里也清楚,这引灵术太诡异了,跟我之前学过的鲁班秘法截然不同,更像是一些邪门歪道。 我猜测,我的那卷鲁班书上应该也记载了一些残卷上的禁忌秘法,只是因为残卷被人夺走了,这才导致我的鲁班书上记载的秘法都不完整。 我听着墨子轩的话,心里有些不服气,我感觉墨子轩的想法有些太古板了。 术法哪有好坏之分?再好的术法落到坏人的手里也会干坏事,再坏的术法只要用对了地方也能救人性命。 就比如刚刚,如果没有我的引灵术,我们全都要惨死在那屋子里,一个也逃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