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可要驱逐?”墨玉低声问。 “不必。”沈羲和盯着已经开始绽皮的烤兔,“可食。” 墨玉立刻用gān净的匕首将兔腿切下来,从马车里拿了木盘,将之切成小片放置递给沈羲和,剩下的她和扮作车夫的护卫分了。 男女有别,谢韫怀不宜与他们一路,便先行去了京都。 霸道的香气飘过去,少年郎似乎是忍不住香味的引诱,犹豫了许久,拿了一个木盒走过来,小心翼翼地问:“女郎,我可否用这盒透花糍与女郎换些肉?” 木盒打开,半透明的糕体,灵沙臛塑出的桃花隐约映透出来,十分jīng巧与美丽。 沈羲和瞥了一眼jīng致的透花糍,她自己也会做,但一向自视甚高的沈羲和,第一次见到有人做出来的透花糍和自己所做的jīng致程度不相上下。 “墨玉。”她轻轻唤了一声。 墨玉会意,将另外一只兔子一半分给了郭道译,从他手里拿了透花糍,她先吃了一块,确定没有异味和毒,才剩下的三块递给了沈羲和。 郭道译得了兔子很是开心,竟然直接在火堆旁边距离沈羲和不远的位置坐下。 对此沈羲和皱了眉,恰好此时她用银签子插了切开的一小块透花糍入口,软糯适中,香甜不腻的口感,让沈羲和心情极好,便不与他计较。 她脾胃弱,这等不好克化之物,只能浅尝辄止,一块都没有吃完,剩下的都给了墨玉和护卫。 “女郎的兔子入口香贯鼻喉,直通肺腑;肉厚处醇香粑软、肉薄处苏香脆慡;腰肋脆韧独特、让人越嚼越香。”郭道译吃得满足至极,吃完后忍不住问,“不知可否请女郎赐下方子?愿以金相赠。” 沈羲和极其讨厌这等看不懂眼色之人,正欲开口,这时一阵风chuī来。 从郭道译的方向抚向她,清新的木香之中若有似无飘浮了一点多伽罗之香。 沈羲和眸光一闪,抬起头打量着这个少年郎。 他面容秀气,语态和神色都没有丝毫与文弱书生相悖之处。 若非这一缕香气,由始至终沈羲和没有怀疑过这个路遇之人。 绣衣使和富商玩完了,现在又扮成书生,还故意接近她。 沈羲和仿若未觉,冷冷地拒绝:“我看起来像缺金之人?” 好似没有想到这位女郎如此高冷,毫不留情驳了他,他兢兢业业扮演着文弱书生,有些委屈巴巴地低下头。 沈羲和瞥了他一眼,不想理会这人的目的,她能够感受到他对自己至少没有敌意和恶意。 且由着他装模作样,她在墨玉的陪同下,简单洗漱一番就上了马车,升起了铜板防风隔音,安然入睡。 早间醒来时,那对主仆已经先行一步。 沈羲和没有将人放在心上,有任何目的,迟早都会知晓。 平静行路一日,他们找了个村子落脚,刚入村子里,就看到郭道译和两个村民有说有笑走出来,看到沈羲和的马车,露出了阳光灿烂的笑容,再一次自来熟上前:“女郎,我们又遇上了,真巧。” 沈羲和在墨玉的搀扶下下了马车,戴着幕篱走向他,目不斜视与他擦身而过,更清晰闻到了多伽罗香,扔给他平淡两个字:“不巧。” 第24章 搞完事就跑的太子殿下 暮色四合,天光翳翳;树叶婆娑,夜幕沉沉。 用了夕食,沈羲和在小院里踱步,消食也为了锻炼体魄。 “砸死它,砸死它。” “俺娘说这东西咬人,有毒!” “砸它,砸它!” 孩童夹杂着乡音的起哄声传入沈羲和耳畔,隐约间还有一种怪异的野物惊惶而又凄惨的声音。 这种声音有些耳熟,沈羲和遂出了院子朝着声源走去。 墨玉拎着灯笼连忙跟上,村中有个大院坝,中间有棵巨大的榕树,树上因为村中一种信奉常年挂着照明的灯,也因此这个村子的孩童日落后也没有被拘在家里。 沈羲和与墨玉到时,就看到约莫七八个孩童围绕着老榕树,拿着石子往树根处砸,一抹不灵活的身影躲避着嘶叫着,它的眼睛发着光。 “墨玉。”沈羲和立在院坝边缘。 墨玉一个闪身到了老榕树前,手中未出鞘的剑一划,将一颗即将砸中小东西的石头挑开,大步上前将血迹斑斑的一团拎了起来。 小孩子们都很畏惧大人,尤其是家里叮嘱过这些都是贵人不能冒犯,看到墨玉和沈羲和,他们都没有追过来。 “郡主,这是何物?”墨玉拎着流着血还在挣扎的小东西。 像猫不是猫,类狸不是狸,墨玉从未见过这等动物。 “去给它洗洗,处理好伤口。”沈羲和有洁癖,这家伙现在太脏,她不想碰甚至不愿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