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对玉蟾真人翻了个白眼,懒洋洋道:喂,师弟,他们俩这算谁赢谁输哇?依我瞧,左长老远来是客,小南儿这回虽自己受了重伤,可毕竟打得人小姑娘不好看,确实该罚,我看这场就算她输好了。怎样啊?” 云埔你别乱搀和,什么叫算她输好了,明明我琼华弟子这场已然赢了……”玉蟾还待再辩,忽而噤声,嘴里被塞入了一颗甜滋滋的东西。 我做的甜甜丸,请你吃。”云埔童子转头对左云清笑嘻嘻地道,贵派弟子赢了,赢得光彩,赢得体面,请左长老速速带她下去疗伤,过几日还有第二轮比试呢。” 左元清被他噎得满脸通红,眼前这位传言中痴迷炼丹,以身试药,以至于伤及根本,外貌身材只停滞于稚童期的老东西,根本不是什么天真烂漫之流,几句话下来,句句和稀泥,妄图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句句暗指她大题小做,气量不足。 可实质上,任由琼华派中人今日对那名叫陵南的女弟子施加小惩将此事揭过,丢禹余城的面子事小,姑息养jian事大。 云晓梦施的那几下风驰法诀”功夫不到家,其威神之力十分之一都未使出,然那毕竟仍然是禹余城大能术法,云晓梦便是使得再不伦不类,一个练气期弟子也绝无可能接下。 除非对方有能与风驰法诀”旗鼓相当的高阶术法,比如道微真君的北游剑诀”。 可若她没瞧错,这个名为陵南的弟子,破了这剑诀的法术,居然是最常见的驳火术”。 左元清从未见过有修士将驳火术”用得如此出神入化。 对方还只是一个练气期小弟子。 这事情骤然变得严重。 好比有人抡太阿名剑,有人抡寻常菜刀,可使名剑的,能耐技法功夫修为明明样样比使菜刀的qiáng,可他就是偏偏打不过一把菜刀。 传说中,修士修为臻如化境,是可以化腐朽为神奇,将最粗浅的法术用得出神入化。可这等传说,左元清只在稚龄时听青玄仙子的故事时获知,那故事里,青玄仙子不创妙法,不留心诀,因为她本领通天彻地,拈花飞叶,皆为神器。 左元清一直以为那是传说,可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类似的情境会出现在一个小女孩身上。 此女若为禹余城弟子,哪怕只是侥幸为之,全城上下也当倾力栽培,可她是却琼华派弟子。 琼华派年轻一代中,已有文始真人名震天下,最近又听说有个练气期男弟子得传承北游剑诀”的衣钵。 现在又多了这么个古怪的小丫头。 下一代的琼华,没准能一派独大。 左元清瞬间明白了适才云晓梦为何不遗余力要铲除这个小女孩,换做是她,大抵也是做同样的选择。 她不能坐视不管。 左元清冷笑道:小辈们比试,大人确实不该搀和,只是云埔真人驻颜有术,瞧着与稚龄幼童一般无二,如此突如其来与我论辈分,我还真有些不惯。” 云埔童子脸色一变,叉腰跳起来骂:老子看起来小总比你看起来老的好!” 左云清笑容加深,讥讽道:道友此言差矣,修行耽于外在皮囊,恐有些失了真意。” 我呸!” 左云清却不理会他,转头对在场两位清微门与大赤城的高阶修士施礼,朗声道;二位,虽说比试难免有碰撞误伤,然适才众目睽睽之下,琼华弟子陵南在我派弟子云晓梦已然告饶之下,仍然不留情面,出手痛击。比试规定,若一方认输,另一番则需立即罢手,不得穷追猛打,琼华弟子陵南已然犯规,需受罚,二位觉着我说得是也不是?” 左元清,我们又不是聋子,我师侄适才之前分明也曾言道两下停手,是你禹余城弟子不依不饶,这才自食其果。”玉蟾真人也对其余二位修士施礼,道,二位乃信人,最是中正,望莫要偏帮偏颇。” 玉蟾真人,我且问你,比试规定若一方认输,对方需立即罢手,是也不是?” 是啊,明明我师侄比你师侄先喊停。” 她喊我认输么?”左元清冷笑道,她喊的是,不打了,,可不是认输!” 她话锋一转,随即面带戚容道:可怜我派女弟子一张花样容貌,被那野丫头打成重伤,险些丧命,从今往后,她还有甚脸面行走门派之间?二位,我一人言微,可二位却不能不仗义执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