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晴连谢谢都没来得及说,车子就驶上了公路。 - 两人回去得晚,姜蓉已经歇息了,阮晴经过客厅时松了口气。 余兆楠上楼没拐弯,又跟着她到了房间门口。 阮晴刚要开门的手放了下来,“gān嘛?回你自己房间。” “我那儿太冷清了。”余兆楠几乎是压在她身上,利索地将门打开,推着她进屋。 双双倒在起居室的沙发里,余兆楠便抱着她不动了。阮晴缓了一会儿,听见身后男人均匀而沉稳的呼吸,像是睡着了一样。 手里的塑料袋还在响,响得她心底躁躁的,顺手扔进了茶几dòng里。 余兆楠的胳膊箍得很紧,她费了些劲才从他怀里起来。他是真睡着了,睡得很沉,根本叫不醒,一米九几的大个她也搬不动,只好去卧室柜子里拿了chuáng薄毯。 屋里开着暖气,倒也不冷。 阮晴安置好他打算去洗澡,刚走出两步,男人手臂晃了晃,抓住她的腿。 “小晴。”梦呓的音量很低,要屏息才能听清,“小晴,哥哥厉不厉害?嗯?” 尾音dàng得跟发情似的。 “……”阮晴嘴角一抽,忍着想朝他裤.裆踹一脚的冲动,无情地扒开咸猪手,转身去卧室。 第二天早上醒来,沙发上的男人不在了。 阮晴收拾好自己下楼,姜蓉已经穿戴整齐,化妆师正在给她化妆。 阮晴出于礼节还是打了声招呼:“伯母,我去上班了。” 姜蓉闭着眼没理她。 阮晴转身,往门外刚走几步,身后传来女人尖锐高昂的声音:“听说昨晚又是兆楠接你回来的?” 阮晴“嗯”了声:“哥哥顺路。” “门口有把车钥匙。”姜蓉扯了扯唇,淡漠道,“以后别麻烦你哥了。” “好,谢谢伯母。” 阮晴拿了车钥匙,管家带她去地库取车。 崭新的雷克萨斯轿跑,红色,适合女孩子开。姜蓉一向表面功夫做得极好,任谁都说不出她苛待故人女儿这样的话。 但阮晴心里清楚,姜蓉怕的就是她和余兆楠走太近。 余兆楠将来要娶的是名门千金,而不是她这个寄人篱下的孤儿。 - 实验室里一穿上防护服,男女都认不出来,阮晴中午吃饭的时候才能继续眼熟这些小年轻。 她来之前已经有三男一女。 其中两个男生是清大的在读博士,肖长风和罗跃。 另外两个都是海归硕士,男的叫季佳航,女的叫江小眉,也是各自老板推荐来的得意门生。不过和她不一样的是,这两位除了推荐信,还进行了严格的考试和培训。 阮晴博士毕业,又跟了Frank两年的国家级项目,这资历一来就成了老大。 “你们有合作公司的消息吗?”阮晴问。 江小眉点了下头,又摇头:“年初听说和九安那边在谈,后来没音讯了,反正项目断断续续的,你来了才算正式开始,估计所长也不急。搞能源汽车的看来看去不就那么几家么?” 肖长风和罗跃láng吞虎咽着盒饭,男生里只有季佳航参与讨论:“能和九安谈下来最好了,要不然,鼎盛也行。” 阮晴沉默了一会,漫不经心地问:“没考虑君澜吗?” “君澜这两年一直在走下坡,本来是完全没考虑的。”季佳航咽下一大口饭,说,“不过余氏刚把君澜给收购了,万一东山再起呢?老师说先观望观望。” “哦。”阮晴嚼了块huáng瓜。 太子爷花钱买公司玩不是第一次了,不见得多认真。 就算认真了,这么大个烂摊子也不好收拾,除非余兆楠有通天之能。 这么想着,阮晴心态稍微安定了点。 下班后,她正打算自己开车回余宅,突然接到刘特助的电话: “阮小姐,余总喝多了,你能不能过来一趟?” 阮晴皱了皱眉:“你直接送他回家啊。” 刘特助语气为难:“余总不让我们碰。” 阮晴:“……” 刘特助叹了叹:“这两天余总都没怎么休息,一直在收拾君澜的残局,今晚跟几个领导吃饭,喝多了。我一动他就打我,说……说只要小晴。” 阮晴嘴角一抽。 刘特助电话里都快给她跪着了,她没法真放着那人不管,只好开车过去看看情况。 刘特助在会所门口等她,火急火燎地带她进包厢,那一片流光溢彩的灯影里,只有沙发上一滩烂泥似的男人。 领带松松散散地挂在脖子上,衬衫扣子开了好几颗,健硕的胸肌在敞开的衣领间若隐若现。 他看上去并不舒服,阮晴心脏不自觉疼了一下。 她走过去,远远拉他,“喂,走了。” 喝醉酒的男人太臭,就算心疼,也没法不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