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赵和宇十分有眼力见儿地说,“师母,你们慢慢吃,我噎个包子去干活了。” 机智聪明又懂事儿的赵和宇溜了,把世界留给他师傅和前任师母。 童秋没理他,霍知行更不可能搭理他,俩人往旁边一坐,童秋说:“等会儿我得去学校,这些药你自己看着说明书吃。” 霍知行抬眼一看,行,童老师是真关心他,拎来一大袋子药,乍一看还以为是搞批发的。 “小秋,对不起啊。” “啊?你对不起我什么了?” 霍知行用左手拿着勺子费劲地喝粥,然后说:“五一就要去给爷爷过生日了,结果我脸肿成这样,要给你丢人了。” “说什么呢?我就那么不是人啊?你都伤这样了,我还小心眼儿想着那个?”童秋被他气笑了,“你要非觉得对不起我,那就是因为害我担心了。” 这话真酸,童秋说完觉得自己牙齿都被酸倒了。 不过很显然,这话对于霍知行来说相当受用,心里头美出一朵花来,还是红红火火的大玫瑰。 “那我再说一句对不起,”霍知行眼睛含笑,但嘴角都不敢咧开,说,“让你担心了,对不起。” 童秋故作嗔怒地看了他一眼:“知道就好,以后再做什么事儿一定要注意安全。” 他坐这儿看着霍知行吃了会儿,又看了一眼时间:“行了,我得走了,你按时吃药,要是觉得不舒服,赶快去医院。” 霍知行表示谨遵领导教诲。 童秋笑了:“谁是你领导啊?” “你呗。”霍知行站起来,“送送你。” 俩人往外走,霍知行突然想起件事儿,叫他等会儿,自己回去拿东西。 童秋站那儿,琢磨着霍知行这是要送自己什么,定情信物的话,不应该找个浪漫点儿的地方送吗?在派出所门口算怎么回事儿? 不过吐槽归吐槽,童秋还是特别期待。 然而等霍知行回来,手里拎着个小纸袋,童秋一看,惊了:“你这是干嘛呢?” 那小纸袋里装着各种防身防盗的东西,甚至有个十分少女的粉红色小猫警报器。 “这几天一直忙,有件重要的事儿差点忘了和你说,”霍知行说,“最近不太平,晚上你尽量早点儿回家,别一个人走小路,一定要注意安全。” 本来童秋只是觉得这袋子东西是警察先生的特殊小浪漫,就跟职业病似的,甚至想,身为老师,是不是应该送霍警官一根小教鞭,俩人没准儿还能开发出点儿新玩法,但听霍知行这么一说,立马察觉出了不对劲。 人家是严肃认真的,才不是调/情。 “怎么了?”童秋紧张了起来,“是不是真出什么事儿了?” “倒也没有,就是防患于未然。” “你别瞒着我,”童秋说,“没事儿的话,你送我这个,嘱咐我这些干嘛?咱们俩之前结婚一年,你可都没送过我防身器具。” 霍知行倒不是想瞒着他,只是觉得提个醒,让对方有所防范就好,话说多了,童秋肯定会更担心。 “知行,”童秋收起了平时嬉笑的模样,正经八百地说,“虽然咱们俩现在……已经离婚了,但是,我觉得这种事,我还是有权利多了解一些的,你说对吧?” 他越是这样,霍知行心里越是不舒服。 可不是么,人家都跟自己离婚了还得担惊受怕的,也得亏是霍知行压根儿没打算放过童秋,婚离了,可他们俩从来都没断了联系,现在他多多少少还能陪着童秋,有什么事儿自己也能及时发现,但要真的是当初离了就不往来了,人家岂不是真的倒霉透了? “三年前我还在刑警大队的时候抓过一个人,”霍知行乖乖坦白,“他当时挺恨我的,我抓他的时候他说迟早弄死我。” 霍知行笑了,扯得脸生疼,可童秋的眉头却越皱越深。 “弄死我是不太可能了,我这人命太硬。但是最近我听说他办了保外就医,出来了,所以就有些担心,我是没什么事儿,就怕把你牵扯进来。” 童秋微微歪着头看他:“哎,你说我们这算不算是共患难了啊?” 霍知行抬手摸了摸童秋的头发:“最好别,希望没有这一难。” “那是,不过话说,这人有点儿不要脸啊。”童秋笑着看他。 “怎么说?” 童秋带着笑,勾勾手指头,让对方离自己近点。 霍知行凑过来,童秋贴着他的耳朵小声说:“你要死不也应该死在我床上吗?你还欠着我一场考试呢!” 童老师真的出息了,霍知行这次算是看明白了。 他实在忍不住笑意,就算脸疼也得笑。 “那行,”霍知行说,“童老师回去等着,做好准备,等一有了空,咱们就补考。” 刚才略微凝重的气氛总算松缓下来,童秋看着霍知行这张脸,又是心疼又是担忧。 真糟心啊,他想,不过又能怎么办呢,也不能因为这家伙让自己糟心了就把人踢走啊,还真舍不得! 自从霍知行受了伤,童秋开始不定时嘘寒问暖。 霍知行也一样,一边关注着邹凯那边的动态,一边让童秋时刻跟自己汇报行程。 童秋笑他说:“咱们俩这样,搞得跟反kong似的。” “谨慎点总没错,”霍知行是真的相当谨慎了,每天早上都得问一遍,“那喷雾你带着了吗?” 童秋被他搞得哭笑不得:“带了带了,我一大男人,天天跟小姑娘似的带防狼喷雾,真够出息的我。” “带着总比不带强。”霍知行是真怕他有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