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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就算不一样，他还是控制不住伸出手，留恋般的，紧紧攥住这个人的衣袖不肯放。

    就像是抓住最后一棵救命稻草一般。

    他紧张的彷若还没被开过苞，只紧紧闭着眼睛，脚趾头都弓了起来…快要憋死了。

    “蠢”九黎身上的温度简直能把人烫化，他的唇瓣离开他的时候，还再次凑过去轻轻的亲了亲他的鼻尖：“接吻不会吗？”

    他眼里似乎带了点笑意。

    那样的语气，是他从前所追求的温柔和缠绵。

    如今看来，却讽刺的很。

    他被这个表情骗的可太惨了。

    “我当然不会，因为你从没这样亲过我。”

    九黎一顿，蹙眉垂眼，似乎在慢吞吞的回忆：“是吗？”

    碧落深吸了几口气儿，身上的燥热才压了下去：“为什么要亲我？”

    “又为什么不放我走？”

    “换句话说”碧落似是不死心一般，眼睛里微微的燃起一丛光亮：“我若是说，要是我回去的话，云期就得滚，你可答应？”

    出口的瞬间他便后悔了…他什么时候又多了“不自量力”这种毛病？

    九黎收敛了笑容，眼神也逐渐深邃起来：“你非要问这个？”

    他眼里逐渐涌出的讽刺和嘲笑，让碧落心里犹如针扎过一样的疼。

    然而他还是倔强的挺直腰板，似乎在等待着凌迟：“嗯。”

    “不答应”九黎回答的毫不犹豫。

    碧落浑身一抖，闭上了眼：“为什么？”

    “因为十四是我的挚爱。”

    我，他此时此刻用的自称，竟然是“我”。

    “十四是我爱了近千年的人。”

    “若你非要提条件，莫不如换一个，要什么本尊都给你，你不是喜欢东荒九天的八百里银河吗？好，本尊想办法送给你，可唯独这个…”

    “不成”九黎眼里的坚定和深情，让碧落觉得此时此刻自己活着就像个笑话一般。

    碧落沉默了良久，张了张嘴，却发现根本发不出声音来。

    那我呢？

    那人是你的挚爱，那我呢？

    我算是什么！

    这十年的无数个夜里，你把我当什么？！

    “你爱他？”碧落听见自己的声音颤抖的要命。

    “爱。”

    这一字，就已是诛心。

    碧落眼神发直，像是从未认识过九黎一般，有些出神的盯着他。

    他感觉自己浑身冰冷：“呵…”

    别说了。

    求你别说了。

    这种蠢问题，我本不该问的。

    然而九黎还要命的继续说：“深爱，爱的超越我的所有，包括我的性命。”

    “为他，灰飞烟灭我也甘愿。”

    “你不知道，他消失的这四百年，我找他都要找疯了。”

    “从上清天找到地狱黄泉，从黑水绝域找瑶池清泉，我里里外外翻了四百年，统统没有…那样的滋味，你不知道。”

    “我不能再失去他一次。”

    碧落深吸了一口气，眼泪已经控制不住的在眼眶里打转。

    他可以为了九黎挖下生生自己的一颗心，而九黎却愿意为了云家老十四灰飞烟灭。

    他算个什么？

    他就是个屁！还是个闷屁，放了都没人知道！

    是他不知好歹，是他自恋至极，真以为九天之上最尊贵的人看得上他！

    碧落，你这做了十年的梦，真的该醒了。

    在某个瞬间，他仿佛听见自己喉咙里压抑着的笑声和撕心裂肺的哭嚎翻滚而来，宛若惊涛骇浪一般，涌入他的四肢百骸，压得他动都不能动。

    逐渐的，他开始觉得气血逆流，一股血腥味猛地顶上了他的胸口。

    然那口精血却被他生生咽了下去。

    不能在这个人面前吐血。

    不能连最后的尊严都不给自己留。

    碧落脸色白的不成人样，极力的忍着难受靠在一边，双眼无神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他明白，他过去的这十年，到今时今日，就算是完了。

    “你就当作不知道，回去就好好做我的帐内人，安分些，不要再惹他生气，你若不去招惹他，他也不会容不下你”九黎看着他，还在那边说：“管住你的嘴，只要你乖乖的，我不会赶你回北荒那破地方。”

    “你若是听话，无论将来我与他如何，你都会有容身之地…”

    好得很。

    “九黎”碧落感觉自己已经被挖空了，现如今只得一阵冷笑：“谢谢你和那位的好意，我只想跟你说…老子他妈压根儿不稀罕！”

    骂完了一句方觉痛快的很。

    可他笑不出来。

    “帝尊大人，我就问你一句”碧落深吸了口气，闭了闭眼：“既然你爱他爱的不行，恨不得把天下所有的东西给他，那你为什么又要招惹我？”

    九黎沉默了，一双淡蓝色的眼眸紧紧的盯着他。

    “回答不出来是吧，那好，我再问你”碧落脸上的血色褪尽：“你不肯让我走，可你那位心肝儿老十四肯吗？”

    “一个人若爱你，别说看不得你与别人耳鬓厮磨，就只想一想曾经和你耳鬓厮磨过的人还和你在一个府里，都是做不到的。”

    “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九黎如是评价道。

    碧落沉默半晌，突然笑了：“我可去你妈逼的。”

    “这是你这两日第几次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九黎瞬间变得难看起来，抬眉细细的拿刀子般的眼神刮着他，似乎在埋怨和嫌弃着他的咄咄逼人：“碧落，你在我面前说话愈发没有礼数了，平时也就算了，昨日外客来坐坐，你还在那里撒泼？”

    “十四说的没错，你当真是北荒的蛮人，上不得台面…”

    “将夜九黎！”碧落脸色惨白，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指着他的鼻子：“我也告诉你，你和那个死凤凰再骂我们北荒一句，我便自爆，咋俩谁也别想好！”

    九黎这次没说话，只蹙眉盯着他，眼里的冰冷让人心惊胆战。

    “直呼本尊大名？”

    “还要自爆？”

    对！小爷就是这么硬！谁也不怕！

    然而硬了一会，他腿就开始抖了。

    因为他意识到，他刚才指着鼻子骂的是这人是宝刀未老的战神，天帝的叔父，父神的亲弟弟，连云期都打不过的变态男人。

    他早先修炼那四百年，听过不少“战神手撕魔族将帅”的事迹。

    然而那些还不够直观，因为他前两个月偷偷跟着他去讨伐魔族的时候，曾亲眼见过他手撕魔族的将领…那叫一个凶残，那叫一个帅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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