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疼么?”想到上午她流血的事,我问她。 没事。”她吸吸鼻子,像个江湖老大一样地说,替他挡了一拳而已,你不管,我总得管。” 为什么一定要管。”我冷冷地说,那是他们自己的事。” 我做不到像你这样无动于衷。”颜舒舒说,你的心,真的就那么硬么?” 我们想法不同。”我刚说完这句话,一个黑影忽然从边上闪了出来,那顶熟悉的帽子意料之外地出现,令我的心像被一辆刚刚开过去的火车辗过去一样瞬间变成了碎末。 我早该料到。 你可以走了。”他轻笑着对颜舒舒说。 颜舒舒的脸在月光下显得惨白。她退后一步,看着同样脸色惨白的我,小声地说:对不起,马卓,你知道我是为了什么。” 说完,她转声飞奔而去。 我也想跑,可是我已经被他拦腰一把抱住,他贴近我,在我耳边用严厉的口吻说道:你要是敢跑,我就打断你的小青蛙腿,要不你试试?” 他说话的语气蛮横得到极点,身上散发的那种独一无二的带着腐烂感的特殊味道,让我窒息到近乎呕吐的地步。那一瞬间,我怀疑我全身的血液都停止流动了,除了手脚冰凉,我丧失了任何知觉。我没有再挣扎,只是抬起眼来,大胆地去看那张我逃避良久却不得不直视的瘟神一般的脸。虽然他埋着头,我几乎看不清楚他的轮廓,但我仍然感受得到他嘴角那一丝戏谑的笑。我努力着,想把眼睛睁大一些,我天真地以为,这样就可以让里面的雾气更快地消失掉,不让他看到我害怕的可笑的傻样子,但越是这样,我的眼前就越是模糊不清。 如果我身边有一架时光机器,我宁愿被带回原始部落也不愿多看他一眼。 说,为什么躲着我?”他的手在我腰上使了劲,我觉得我就要快被他折断了。于是我就更加倔qiáng地不说话,我赌气地想,断就断吧,一了百了。 真有你的,一个假期不开电话,难道你是打算在这个世界上永远消失,让我找不到么?要真有这本事,我也服了你。”他说着,手上的力道终于慢慢地小了下去,但是,他的唇慢慢地压了下来,靠近我的。却只是辗转,并未深入。 我伸出手去撕扯他的头发,推他的脸,他闪躲开,笑着用轻松的口吻说:马小羊,你惹了我,就要付出代价。” 我这人就是天生的吃软不吃硬,他越是威胁我,我越是不打算屈服。就在他的嘴唇离开我的那一瞬间我恢复了我的心智,于是我qiáng装冷静对他说:放开我,我才跟你好好谈。” 谈?”他若有所思地说,谈什么,谈恋爱吗?” 狗屎。”我骂。 又来了。”他哈哈大笑,除了这句你还会点别的么?” 我会喊救命。”我说。 他忽然松开我,两只手伸到空中,作投降状。嘴里流里流气地说道:好,我的马小羊咋说,我就咋做,行不?” 我们以后还是不要见面了。”我转过身抱着臂,这是一个使自己保持冷静的很好的方式。 台词有点土。”他毫不介意。 因为——”虽然有点艰难,但我还是继续说了下去,因为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你说什么?”他好像没听清。 我回过身,看着他,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因为,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也不会喜欢一个,像你这样的人。” 月光下,他本来上扬的嘴唇好像被一只毒虫叮过了,血管里的血冻住了不肯流动。我知道,我的话又惹恼了他。他的表情再度变得狰狞,我来不及躲,他已经伸出手来,用力地揪住了我的衣领。我被他一把甩到假山边,背抵住一块凸出来的石头,疼得我脊椎骨就要断成两截了。 然后他扑上来,身体紧紧地压住了我的。 等我在这里把你做了,”他喘着气说,你他妈再跟我说那些一个世界两个世界的狗屁理论也不迟。” 那又怎么样呢?”我勇敢地直视他,心跳得太快以至于我都能听到那扑扑”的声音,我害怕他也一样会听到我的慌乱,所以大声说话试图掩盖,还不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