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没见过你们,是最近才搬过来的?”大约是开车无聊,老人家主动攀谈起来。 赵岩给了他俩一个眼神,顺着老人家的话接下去道,“是啊,最近工作才调过来。不过我听说咱这车上晚上注意的‘事’挺多?” 老人家哈哈一笑,“我还以为你们这些年轻人都不信这套呢!” 易书装作有些惊讶迷茫的问道,“什么注意的事,最近咱这还出事了?” 老人家遇到一个红绿灯拿起杯喝了一大口茶润了润嗓子,又看了一眼他们三个年轻人惋惜回道,“哎,造孽哦。从半年前这条208路就总是出事咯。” 半年前有什么大事?赵岩手里掌握的资源可谓是最全的。可是这么粗略一想却又没什么能对的上的,只能继续听着。 “早就说把这条线停了,可是到今天也没法子停,闹得凶啊。我前面几个都是年轻的小伙子,多好的年纪啊。哎,可惜了。” 赵岩点了根烟叼着,大半夜也算作提神,“那这大晚上的,老爷子你就不怕?” 老人家打了一把方向盘拐弯,“怕有什么用,也是一把年纪了。” 话还没说完,后座传来吧嗒一声。易书下意识的回头却被秦肖扣住,“无论听到什么,都千万别回头。” 秦肖的手正扣在他肩膀上,温热的感觉透过薄薄的衣料传递过来。如果从前没有记起任何事情的时候,他还可以相处,可是现在他把起因结果记起了不少,易书只觉得胃里翻滚。 身后哒哒的声音似乎是高跟鞋,看的出从声音出现的时候老人家一张脸就铁青了起来。只不过到底是老江湖,到了该停的站点依旧停车,该开的地方依旧平稳。 赵岩还在有一搭没一搭的和老人家套话,车厢上方却又传来玻璃弹珠蹦跳的声音。这下老人家脸上的白毛汗都冒出来了。 秦肖把车窗打开朝外看了一眼,从外面若有若无的传来一股腥气。 老人家开着车渐渐白了脸。只见前后无路。唯有墓碑树立。 赵岩活动了下手腕,“老师傅别开了,还是下车吧。估计今天晚上是不能善了了。” 这种荒无人烟的地方却还有站牌,这一站写的是丽河小区。身后缓缓又一辆巴士驶来,血红色的208三个数字把人的眼球都映的猩红。 又一辆208。巴士在他们面前停下,座位上的司机一脸和蔼的冲着他们笑起来。 秦肖打头阵,年龄偏大的老人家被他们携在中间,赵岩断后。老人家呼吸不稳,瞳孔张大的像是下一秒就要从眼眶中跳出。 不是他心理承受能力太差,而是刚刚那个司机,赫然就是不久前死去的张奇。追悼会他还参加过,怎么可能现在能在这安安稳稳的开车? 原本冷清的208上此刻坐满了人。只不过他们神情呆滞,秦肖几个人分散站着不时观察张奇的举动。 只不过张奇却只是安安静静的开着车,随着巴士吱呀一声启动。原本的那辆208被甩在身后吞噬在夜幕里,而车上的人却逐渐好像有了生气一样缓慢动作起来。 巴士从‘丽河小区’慢慢行驶出来,一路上了主干道。平平常常的开车,平平常常的上车投币。唯一不同的只是开车的这个人,早已死了。 至于这辆车到底是什么鬼玩意,行驶的目的地,拉着一车什么。 谁也不知道。 眼见时间已经逼近天亮,这辆208上的人员也开始骚动起来。 易书感觉脚下一凉,一个红色的皮球不知道什么时候滚落在他脚边。身后三五步有个扎着马尾的小女孩有点羞怯的看着他,“大哥哥,能帮我捡下球吗?” 易书依旧一副带笑的好说话的模样,“那如果我说不能呢。” 话音刚落那个小女孩一脸要哭出来的样子,双眼流下涓涓血泪,只有眼白的眼珠死死盯着他。 身边座位上的‘人’也逐渐站起来,而张奇却好像什么都没看到一样继续平稳的开着车。 小女孩猛然大张着口发出刺耳的声音,伴随着她的声音那些原本呆滞的人动作快了不止一倍。 这架势倒是很像当初的那个长舌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