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迟疑地坐上了沙发,又艰难地用筷子挑起了几根面条。 你看这个面又长又细,就像这个碗又大又圆。 面条的火候和时间控制得将将好,既不软烂又不夹生,富有弹性。 灯光下,它泛着一层诱人的光泽,如果不是被加了几撮盐,味道一定很好。 陈洛如在内心进行了一番激烈的天人jiāo战,最终还是“啪”地放下了筷子。 她铿锵有力道:“我不饿!” 没错,她就是这么有骨气,从不吃嗟来之食。 可惜,她的肚子却“咕”地一声出卖了她。 孟见琛打量她一番,目光耐人寻味。 “你怎么穿这个?”他说道,“去把你的衣服换上。” 陈洛如身上穿的是一件Chloé酒红色绉纱连衣裙,这是她今天起chuáng后换的一件新衣服——显然女佣不该穿这样的衣服。 家中的女佣平日里穿亚麻色工装,中袖长裤,方便gān活。 然而,孟见琛让她换的衣服并不是这样的。 陈洛如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戴喀秋莎头饰,穿黑底连衣短裙,系白色荷叶边围裙,腿上裹着黑色吊带中筒袜,脚上是一双玛丽珍鞋。 这分明是Lolita女仆装,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在搞什么夫妻扮演情趣小游戏呢! 陈洛如在心底万分鄙视孟见琛的恶趣味,可这衣服着实漂亮,她像希腊神话中的纳喀索斯一般对着镜子自我欣赏起来。 哎,像她这样美丽动人的少女,怎能早早葬送在婚姻的坟墓里? 她用手指在镜子上写了一个“忍”字。 今天孟见琛对她的所作所为,以后就是离婚法庭上的呈堂证供! 陈洛如重新踱到了主卧门外,她听见孟见琛正在跟人通电话。 “没有怀孕。” “真没有,我骗您gān嘛?” “行,我会抓紧的。” 陈洛如心底一沉。 看来离婚的事宜早不宜迟,再迟一迟,她真得被抓去生孩子了。 陈洛如进到房间后,孟见琛挂了电话,看了她一眼,对她说道:“吃面吧。” 她的目光落到那碗纹丝未动的面条上,靠,他怎么还记着这个? 陈洛如嘴硬道:“说了不吃就是不吃!” “还敢跟我顶嘴了?”孟见琛摆起谱来,“你忘了你是怎么到我家的吗?” ——是被他从伦敦用专机绑回来的,可陈洛如不能说,因为她现在失忆了。 “哦,你失忆了。”孟见琛若有所思道,“那我就好心提醒你一下。” 他正襟危坐,嘴角扯出一抹几不可察的弧度:“四年前的一天,天空下着瓢泼大雨。你一个人走在雨里,失魂落魄。” 陈洛如:“……” 话筒给你,你继续编,说得还挺有画面感。 “我看你可怜,把你带回家,赏你一口饭吃。”孟见琛继续说道,“你为了报答我,说要留在我家给我当牛做马。” 末了,不知是不是怕她不信,他还特地加了一句“就是这样”。 陈洛如闻言冷笑,这狗男人居然还指望她对他感恩戴德。 她反将一军,说道:“你不会以为我什么都忘了吧?” 孟见琛指尖一顿,问道:“你想起来了?” “十八岁以前的事我记得很清楚,我只是忘了之后的事。”陈洛如解释道。 感谢伟大的小说,她得的是选择性失忆症——她“选择性”地忘记了跟他结婚以后的事。 “我的家在广东,有一个很大很大的庄园,我有爸爸妈妈和姐姐。”陈洛如说得有理有据,“我从小就锦衣玉食,怎么会沦落到给你当女佣?” 说罢,她趾高气扬地睨着他,摆出小公主的架势来。 孟见琛眸色微动,片刻之后,他佯作惋惜道:“我不想让你对你的家人产生偏见。” “你既然还记得,那我也只能实话实话了。”孟见琛敛容,语气严肃,“你十八岁那年,你爸在澳门的牌桌上输了钱,以一千万的价格把你卖给了我。” 陈洛如呼吸一窒,在他心里她竟然就值一千万? “美元吗?”她问。 “日元。”孟见琛说道。(注:一千万日元折合人民币六十多万) “怎么可能?”陈洛如跳脚,这也太便宜了吧。 “我也觉得这个价格不合理。”孟见琛继续说道,“最后你爸打了八折,我们才成jiāo。” 陈洛如尖叫:“买卖人口是犯法的!” 孟见琛玩味一笑,他伸出一只手,将陈洛如拉了过来,直接抱到了他腿上。 陈洛如惊慌失措,她不安分地扭动着,想要挣脱他的束缚。 任是什么男人也经不住她这么扭来扭去,孟见琛伸掌隔着裙子轻轻拍了下她的臀:“别动。” 陈洛如被他这么一拍,整个人僵住了。他、他他居然敢打她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