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雀封妃:宁烟传

魏宁烟穿越七年,遇到三朵桃花。一朵是温润无暇的教书先生,却绯闻缠身。一朵是冷漠睿智的北疆守王,却老婆一群。只有最后一朵看起来不错,他是皇城之中排行十一的皇子。她恐宫墙束缚,几度退缩。待懂心意,已身不由己。兄弟之间争权夺美,父皇怒斥红颜祸水,他们南北...

001 重回荣侯府
    元平二十一年,祖父过身,我从舒州老家赶回兴都。

    马车停在内府门前深长的巷子里,揭开门帘,扑面而来的寒气令我忍不住抓紧衣领。

    “恭迎宁烟小姐。”

    二房的宋嬷领头在门前作迎,一群人呼啦啦的跪了。

    我钻出车厢,正准备下去,斜地里突然有只手把我扶住。

    慧娘目光灼灼的摇头,“小姐。”

    我叹气,想起哥哥信中反复叮嘱的四个字——谨言慎行,不由收了自己跳下车的念头,就着慧娘的搀扶下了车。

    慧娘自己腿脚不便,在我身后一摇一晃的踩着脚蹬下来,从宋嬷手里接过素白麻衣。

    我大衣架一样把手臂伸开,任她伺候着穿戴,心里别扭的冒泡,只盼早早守完了丧,回舒州做乡下野丫头去。

    好不容易孝衣上身,墨莲留下来打点行李,我与慧娘随了宋嬷进府。

    七年不归,荣侯府里的景物摆设已与记忆中大不相同。东边扩建了一个园子,植着满园花木。后面的池塘也大了不少,临水新架一处凉亭,精巧独特。

    不知道端林有没有变。我不由想到久未见面的哥哥。

    灵堂设在外堂中,祖父身为三等侯,官至兵部尚书,属从一品大员,悼念之客络绎不绝。我一个未出阁的孙女自不该去外堂抛头露面。所以宋嬷引我从侧面走廊绕开了灵堂,直接到了停着棺木的内堂。

    所谓内堂,和外堂只隔一个天井,可以清楚的听见外堂惊天动地的哭声里伴随着二叔三叔招呼宾客的声音。我本就不喜与这两个叔叔来往,乐得不用照面。

    内堂里几个婆子丫头表情木然的折着纸元宝,棺木前的供桌上摆有白烛香炉等物。我净了手,焚上香,恭恭敬敬在棺前叩拜。

    一套礼节结束,在旁的慧娘眼泪婆娑,她是个软心肠,就算是遇上素不相识的人说几桩悲惨遭遇都会帮着落泪。

    我不无担忧的看看她,转首对宋嬷道:“我要去看看祖母大人,也不知现下她老人家可好?”

    “哪里会好,老夫人伤心的紧,没日没夜的哭,几位夫人都担心极了。好在老天保佑,老夫人身体挺的住。”宋嬷说着竟然哽咽起来,“真真从没见过老爷老夫人这样好的人家,待下人好,菩萨心肠,会心疼人,现在却要遭这样的罪。”

    我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好做出赞同的样子等宋嬷感动完。但心底里自是不认同那番话的。

    彼祖母非我亲祖母。

    她有多菩萨心肠我是不晓得,我只知道那是个特别强势和主观的老太太。并不待见我那原配夫人所出的父亲,也连带着不喜欢我和端林。

    当年父亲为国捐躯,母亲殉情的时候,我才刚穿越到这个名为甸国的地方(此国地处东方,故俗称东甸)。祖父听从了祖母的意见把我们兄妹一同送去舒州老家,美其名曰守孝。

    三年大孝,我们守了五年都没被叫回来。

    直到一年前,端林以学堂第一的成绩被举荐入太学院,成为皇十一子的伴读,这才回到兴都。

    而我就则更不行了,这次要办丧事才给叫回来。

    穿过花园,再往东去,就是祖母的屋子。门外的丫鬟远远见我就眼尖的打起帘子,“老夫人,各位夫人小姐,四小姐回来了。”

    我一进屋,发现里面满满一屋子人,心想难怪路上没遇见谁,原来府里的女眷都在这呢。

    正前榻上闭目依在软枕上的就是祖母,满头银丝盘的一丝不苟,略显硬朗的脸仰枕着,眼周通红,祖父的离世显然对她打击很大,她看上去苍老多了,再强势的眉眼都掩盖不去那浓浓的伤心和疲倦。她的膝前跪着一个俏丽的身影,手捧粥碗,正轻声细语的劝着:“奶奶,您就吃一口吧,婉烟求求您啦!”

    显然是被劝的乏了,祖母连眉毛都没动一下。

    我稳步走上前去,屈膝作福:“奶奶,宁烟来给您请安了。”

    低垂脖颈,眼观鼻,鼻观心,膝盖微曲,我维持着这个姿势约有半分钟,也没听见前方有什么响动。我暗吸了口气,继续等着。

    终于有人提醒了句:“老夫人,您看,是四丫头来啦。”这才听见祖母的方向传来些许动静。

    我眼角撇见有丫鬟朝我打手势,又做了个万福,起身去拜过二婶三婶及两房姨夫人,最后与几个平辈姐妹点头见过。

    家里的人丁在富贵人家中算是少的。

    父亲从军在外多年,成家生子较晚,反不及二叔三叔留在兴都当了文官,生养的早些。

    当年二婶三婶同月待产,二婶先生了大堂姐秀烟,三婶后生却一举得男,生了大堂兄保林,所以三婶自恃生了长孙,一向有些想同二婶平起平坐的意思。后来二婶得了二堂兄璋林,挣回口气,接着又陆续生了二堂姐茗烟,三堂姐婉烟。而三婶则未再有出。两个叔叔还各娶了一位姨夫人,分别育有一男一女,但都要小我不少,还被抱在奶娘怀里。

    我最后才转到出声帮我的人面前,她坐在最远的角落,松挽着长发,大腹如箩,大概是孕妇特别热的关系,这么冷的日子里还拉起了袖子露出一截雪白藕臂。我轻轻走过去,“四婶。”

    四婶的眼睛从书卷上转开,对我做了个小声的动作,看看自己身边的空处。我挨她坐下,小声问,“四叔可有回来?”

    四婶轻轻的摇头,溺爱的望着高高隆起的肚子。

    四叔如今镇守南疆,祖父祖母因他庶出,几多冷淡,做梦也没想到四叔这么一个要出身没出身,**爵没官爵的人,偏偏给平南王的千金给瞧上了。而且那个时侯二十五岁还打光棍的四叔这在古代早是超级大龄男青年了。这几年却战功卓越,又得岳父提拔,皇帝已经多次嘉奖,封了正二品副都统。再加上四婶身份尊贵,连一向霸道的祖母,都不得不给他们夫妻几分面子。

    眼下正在丧期,每

    一个人都哀容满面,自不好多聊。四婶拍拍我的手,便各自沉默了。

    没过多久,外面隐约传来吵闹声。

    二婶如今是主事的,立即打了丫鬟出去问,不一会墨莲和一婆子被领了进来。墨莲左边脸颊红红的,眼泪汪汪,显是被打了。她一见我就要奔过来,二婶‘啪’的一声手拍茶几,“都给我跪下,老爷刚走,你们在府里吵吵嚷嚷什么?”

    看着墨莲奄奄地收住脚步,同那婆子原地跪了,我心里很不好受。她跟我三年,一次都没跪过。何况她的性子我是清楚的,定是被人欺负到极点了,才会失了分寸。

    二婶示意那婆子把经过说了。

    那婆子尖细着嗓子,大声道,“回二夫人,小的按您吩咐把四小姐的行李搬去梨园,可墨莲非说四小姐要住香园,硬要把东西搬到香园去。”

    如今真是变天了,竟然把我打发去梨园那个荒园子。我心里冷笑,强压着没有发作。香园本是我父母生前住的,端林和我不住,谁住?

    二婶似乎刚想起什么似的,看向我道,“我真是被事儿忙晕了,竟忘了说,年头老爷没去的时候,给你二堂兄璋林定了亲。这成亲当然要有个自个儿的园子,于是就把香园拨给了璋林。端林连声说好,喜滋滋的就搬了出来。宁烟你一向懂事,知道府里空置的园子不多,何况那梨园也是不错的,若你带来的丫鬟收拾不妥,二婶给你多排几个人去帮忙。”

    好一个‘老爷做主,端林同意’,她都这样说了,我还能如何,正琢磨着怎么回答,外头通报**求见。

    一年不见,**丰润了不少。她一进屋便矮身做了个万福,“二夫人,**请罪来了。刚才走的慢,没迎到我家小姐,误了把少爷交代的园子的事跟小姐说明。”

    “今日怎么这般不稳重,还好你家小姐的东西还没搬进香园去,快把端林的话传了吧。”二婶顺水推船把责任推了出去。

    **面不改色,转向我道,“少爷说,梨园自是好的,只是老爷这事来的突然,他伤心头上没记得给小姐收拾妥当,何况梨园许久没人住了,要收整起来也需时日。如今少爷住畅园,要是小姐愿意,就先同他挤一挤。”

    这叽叽喳喳一串话,让我想起曾经红极一时的‘甄嬛体’。

    “就把我的东西都先放到哥哥那吧。”我冲**使眼色,她会意,拉了墨莲退下去。

    她们前脚刚走,我的肚子就叫了,恰好被临近的四婶听见。她收起书页,问道,“你一路赶来,现在可是还没吃饭?”

    我微红着脸点点头。

    二婶忙插话,“既然如此,宁烟先下去吃些东西吧。”

    我等的就是这句话,赶紧起身谢过,退出屋来。

    身后落下的帘子缓缓落下,盖住了祖母的咳嗽声,也盖住二婶的声音,“四丫头向来不让人省心,老夫人你看,要不许给那户来求婉烟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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