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春也不知是对这个称呼有反应,还是伤口沾水疼了,轻微的抖了一下。 “迎夏,相信我,事情都过去了。你不会被卖去青楼,也不会被卖去人市,你哪里也不去,你是我宋煦的媳妇儿。有我一口饭吃,就绝对少不了你的一口。” 宋煦絮絮叨叨翻来覆去的讲这么个中心思想很简单的话,直到终于将人的两只小爪子给包得严严实实。 “好了,我的小迎夏,不疼了好不好?” 说完他也不等回应,在人的指尖亲了一下,放平,给他盖好被子。 “你先睡会儿,我去弄晚饭。” 宋煦艰难地生火烧水,看着灶台上剩下的四个j-i蛋犯愁。 不止是犯愁吃喝,他犯愁一切的一切。 下午顿悟时,他冥冥中领会了一丝天道法则,灵魂稳固的同时,也像是突然开启了某种辨识雷达。 他终于知道,原来不是社会开放搞基合法,而是这个世界多出了那么一种不尴不尬的x_ing别----双儿。 双儿不男不女,可嫁可娶。听起来像开了挂,实际则是大写的地位尴尬。 仿佛是某种与生俱来的规则,一个人是男是女还是双儿,别人都能冥冥中有所感应。仅靠化妆来伪装x_ing别,在这个世界是行不通的。 宋煦突然就理清了许多看似奇怪的逻辑。 对小春,则有了更多的怜惜。 现如今,即使头疼原主给他留了太多的烂摊子,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当务之急是把小春保住。 以及……做好晚饭。 水终于烧开,宋煦已经成了个惨不忍睹的花脸。 他分别在俩碗里打了j-i蛋,放了点盐和糖,搅拌好。 随后一勺滚水下去,温热的蛋花便拉出了漂亮的丝,呈现出令人垂涎的澄黄色。 我这也算……做出了一餐饭吧! 宋煦自豪地想。 他端起碗进了房间,小夫郎还是睁大着眼睛,无神地盯着房梁。 宋煦暗自叹了口气,把人扶起来,小声道:“我的迎夏宝贝儿啊,你倒是也看看我,我跟你说了那么多,全当耳旁风,是不是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他这话多半是在自言自语,却没想到,话音刚落,小夫郎就掉下一滴泪来。 宋煦:“…………” 不,不是,我非嘴贱一下是要干嘛!? 蛋花汤还很烫,小春的手受伤了,宋煦便端起碗来,凑到小春的嘴边,让人小心地嗦了一口。 然后就见他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直往下掉,打个不恰当的比方,仿佛一个堵不住的喷泉。 宋煦赶忙放下碗:“是烫到了吗!?怪我,我应该先拿出去吹一下的!张开嘴我看看!?” 小春不为所动,宋煦更加着急:“哪里不舒服?还是手疼?那你倒是告诉我哪个是伤药啊……不会发烧了吧、要么我去请下大夫……” 说到这儿,宋煦突然想起,气急败坏道:“说起来我中午让那帮人请的大夫是请到哪个山旮旯里去了!?我去他、” “宋煦。” 小春突然打断了宋煦的话头。 他的嗓子仿佛被刀刮过,勉勉强强发出声,基本上是在用气说话,听得人心疼。 但他终于肯说话了。 那一双剪水般的眸子,带着某种悲凉的意味,望进了宋煦眼里。 “你为何要对我这么好?你真是太狠毒了。” ☆、第 4 章 宋煦头大。 “……不想让我对你好,那我就对你坏一点。”宋煦想想,冷酷道:“不许哭,喝完汤睡觉!” 小春:“……哦。” 卧房只有一张床,宋煦看在眼里,没有说什么,只是拿了空碗出去,顺手带上了门。 天色暗下来,宋煦没有点灯。 他就着天光拿水冲了一下碗,从柜子里拿出那个不知道是什么药的瓷瓶,往村头走去。 气哼哼地找大夫。 大石村住着一位脾气不好的老大夫,这还是他白天在大槐树附近听来的。 他怕认不准地方,随手在地头抓了一个年轻人,让他带路。 被随手抓的田小庆:“……” “煦哥,这不是煦哥吗,咋的突然要找大夫?你都多大了还要人陪……” 田小庆是一位把吃下去的能量全都用在嘴上的神人,他一路叭叭个不停,弄得宋煦烦不胜烦。 “我不太舒服,眼睛看不清,你走前面,少说话!” 大石村不大,人人都能混个脸熟。 这田小庆今天也在人群中看了几次热闹,看起来年纪不大,也就十三四的样子。 宋煦初步判断他们不熟,心情烦躁,不由暴露了几分本x_ing。 田小庆委屈道:“那不能啊,煦哥你也太不了解我了吧,虽然我们小时候没咋一起玩过,但我滔天巨口田小庆的名号你总不会没听过吧!“ 宋煦:“……” 敢情话痨还有封号。 “嗨,不是我说啊煦哥,你整天这样闹腾,图个啥啊?反正你家那个就没个娘家,还不是你想做什么做什么?实在不行休了他了事,为啥非要找这找那的借口呀?” 宋煦皱眉瞥了这小话痨一眼,含糊道:“以前是我想岔了,以后我们会好好过。” “我的妈呀!”田小庆一惊一乍道:“你这还是宋煦吗!?我们整个大石村,谁不晓得你天天在家打媳妇儿,还没结亲就想休妻……话说去年闹的那场,那主意不还是宋强他们几个出的吗……嘿,可把你那小媳妇儿一通好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