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哥,有的一肚子男盗女娼,最是下贱无比。 而且这样的人,偏生还有一个好的出生,有人给他撑腰,导致了比起那些村乡的恶霸还要可恨万分。 京城里不是没有过,谁家的小公子是个不好的,欺男霸女,甚至闹出几桩人命的。 枯禅寺的和尚也曾去给这种人家念经超度。 这些子事,在京城中甚至是见怪不怪的,不少人彼此都知道互相家庭里的那些子事儿,不是这,就是那儿,总有那么一些无法说出口的事情存在。 像是连五少爷这种的,决非只一听,大约就猜出来了。嫡出的小少爷肩上没有担子又没有抱负,又被家人宠着,外人捧着,没几年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玩起来比天王老子都还猖狂。 如今在央央的身上就是。 爬窗的那个定然是连五少爷,甚至所有人都知道,唯独瞒着外来的央央罢了。 决非迟疑。 他不想告诉给央央,她以为的善良之辈实际上已经做出了两三次的卑劣之举。 “……可笑。”决非口中的可笑和央央口中的不是一个意思。 她的烧豆腐没有买到,还临时出了这么一桩事,几乎是糟糕透了。 “姑娘还在等我的烧豆腐呢,大师,怎么办啊。” 央央愁眉苦脸刚说着,猛地想起来,“哎呀,我还请了那老板去帮我通知姑娘一声,请人来帮忙呢!这会儿她们不会找不到我了吧。” 决非看着焦急的央央,没法直言说,连月估计早就不在那儿了,就算在,也不会派人来的。 那几个人都是连五少爷安排的,这种事情,连月掺和在里面,怎么会来救央央? 可央央着急,决非索性又等了等,陪着央央回去了。 烧豆腐铺子门前也就剩下一个老板了。 老板一边收拾一边晦气地叹气。 “伯伯。” 央央过去的时候,还是带着歉意的笑:“我刚刚怕得紧,先走了一步,我家姑娘那儿,没说什么吧?” 这老板回过头来,看着央央眼神都是怜悯的。 “你说的那个姑娘,我去找了,没有。别说人了,马车都没有。” “我打问过旁边的铺子,人家说,马车上留下来了两个丫头后,马车直接就走了。” 老板看着一脸震惊的央央,声声叹气:“丫头,不是伯伯说,你怎么就做了连家的丫头呢,主子根本没把你当人看啊!” 央央咬紧了唇,神情恍惚。 决非看着这样的央央有些心疼。 他顿了顿。 “施主,贫僧在京城中还有一个去处,若是连家使施主不得开心,不若自请离去,贫僧可以给施主再找一户。” 决非思来想去,自己也是京城长大的,关于谁家的什么事儿,他不算说全部了若指掌,起码能避开大部分不好的人家。 央央睁大了眼:“可以么?” 她眼睛里是喜悦的光:“我想走的。月姑娘是带我回来的人,她已经不要我了,我在连家就很不知所措,做什么都不对。” 决非当即决定,回去修书一封,请人帮忙找找谁家夫人奶奶是个和善的,家中没有阴私的。 只不过眼下央央还是得回到连家去。 决非犹豫半天,只能把央央送了回去连家。 连家在城北,他和央央从太阳刚刚偏西的时候,一路走到了黄昏之前。 央央一路上情绪都很反复。 她似乎是对连家有些愧疚,又对未来的主家有所期待,每每转向决非的眼神,都是那种复杂又好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