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还有一辆,原本是给丫鬟用的,现在给了决非。 说到底,和尚的身份让连月也好嬷嬷也好,没法把他真正的当做一个僧人。 连月甚至担心决非不接受这个好意,还是打发了央央去说的。 央央来说,决非的确无法拒绝,他还是接受了好意,上了马车。 马车上,他也是打坐念经,只除了每天一起下车用饭的时间。 返回京城的路上,不是每一次都能遇到城镇,有时候他们甚至是栖息砸荒郊野外。 主子们还有个马车可以睡,下人都是卷着被子睡在地上。 央央第一次抱着小被子从马车上下来,寻了个树下铺自己的被褥时,决非透过车帘看得清清楚楚。 她年纪小,身子骨弱,在夜风里吹一宿,怕是要病。 决非抱着自己的被褥下了马车,默不作声把被褥铺在了央央的上风口位置。 “大师!” 连月用丫鬟提回来的水洗了把脸,一回头就看见决非放着好好的马车不睡,跟着央央去了潮冷的地上,咬着唇。 “您快些回去,席地而睡哪里是您能受的。” 连月扶着窗,吩咐嬷嬷。 “去让人打个遮风棚。” 几个小厮把地上围了起来,分了两边,丫头们一处,小子们一处。 这样总该可以了吧。 连月趴在窗口小心打量着。 央央和决非之间分开了位置。 她的位置被挡住了风,按理说应该可以了,可决非是来收拾了她的被褥,低声道:“那辆马车中无人,施主去那儿睡。” “这样不合适,大师,这是主子姑娘分给你的。” 央央连忙拒绝。 决非怎么能让她拒绝。 她在村子里的时候,受了那么些欺负,身子骨本就不好,睡在地上受了凉总是不好的。 更何况,其他几个睡地上的丫头,胳膊都比央央腿粗,长得健硕无比,她们跟着连月出门睡惯了,央央不行。 央央还是拗不过决非,抱着被子可怜兮兮看着那嬷嬷。 嬷嬷气得都头疼了。 怎么沐王爷还真是把这个乡下丫头捧在心尖儿啊! 连月都没法拒绝,白着脸同意了。 央央睡在了和尚的马车里。 里面是一股和尚身上的檀香气。 她翻了个身,揽着被子睡得舒舒服服。 和尚席地幕天,打坐的时候,忽然发现身侧没有央央的呼吸声了,心里一下子空荡荡的。 “央儿,你去挖些野菜来,今儿我们煮点爽口的菜汤。” 嬷嬷给了央央一把小镰刀和篮子,吩咐她去马车停下的附近林子去。 央央接了过来。 和尚还在马车里。 他看见了央央独自前往林子,也跟了下来。 那嬷嬷说让央央去挖野菜,殊不知之前央央吃的,都是他挖的。 她不会这个的。 “大师。” 连月掀开了车帘。 “今日天气晴好,不知大师可否给小女子讲一讲佛?” 连月心脏快要跳到嗓子眼了。 她知道,决非下马车肯定是要去找央央的。这些天她看得清清楚楚。 决非几乎是无时不刻不在注意着央央,而央央会稍微好些,她老实又低调,一直安守本分。 可越是这样,连月心里头越烧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