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同伴嘲笑。 晋王世子抹把脸,笑吟吟勾手指,“好啊,待会儿别说我欺负小孩!” 说着搓了一个雪球,砸过来。 同伴们也砸了过来。 林衡双拳难敌四手,被砸成雪人,还殃及了身后的人。 林宝绒被砸了脖子,雪沫灌入脖颈,透心凉。 林修意气哼哼,同时也玩心大起,弯腰搓个雪球,对着砸女儿的那个少年下手,“敢砸老夫的宝贝疙瘩,看老夫怎么收拾你!” “啊,林尚书为老不尊!” “羞羞羞!” 众少年起哄。 林修意才不管那个,一个个雪球搓的特别结识,下手那叫一个快、准、狠。 少年们不甘示弱。 林衡冲过去保护父亲,一老一少竟在冰天雪地的国子监玩开了。 林宝绒和闻晏互视一眼,都觉得不可思议。 * 很快到了放榜的日子,一大早,齐小郁来林府。 等榜的时间里特别煎熬。 齐小郁趴在林宝绒肩头,“礼部不会公布榜单,只能等爹爹他们回来才知道。” 林宝绒不紧不慢冲泡茶水,递给她一杯。 齐小郁道了声谢,又问:“你不紧张吗?” “稍安勿躁。”林宝绒比任何人都紧张,她渴望进国子监陪伴林衡,渴望学本事、长见识,能与闻晏比肩,而不是遇事躲在男人身后。 她想要变qiáng,qiáng到可以保护身边的人。 傍晚,林修意颓着肩膀走进来。 齐小郁立马站起身,“林伯伯,怎么样?我我我......我们有没有考上?” 林修意看她一眼,头一次觉得孩子的眸光过于灼热,他移开视线,含糊说道:“落榜了,不过,还有下次呢。” 齐小郁当即拉下脸,她年岁到了,哪还有机会啊。 一句话没说,哭丧着脸回府去了。 林宝绒心里也是一紧,看父亲的反应,定是没开玩笑。 林修意坐下来,拍拍她手背,“绒绒啊,爹觉得才艺的高低是没办法衡量的,别难过,既然没考上,咱们就等着嫁人吧,姑娘家还是以相夫教子为重。” 嘴上这么说,林修意心里极不舒服,第一次测考,女儿取了头甲,怎么就落榜了呢。 林宝绒心里空落落的,勉qiáng笑了下,握住父亲的手,“爹爹说得对,女儿该着手缝制嫁衣了。” 大婚的嫁衣,她不想让绣娘代劳,想自己一针一线完成。 林修意看了一眼外面灰蒙蒙的天色,笑呵呵道:“今晚会有雪,晚膳后,爹陪你堆雪人。” “好啊。” 一个时辰后,京城迎来了冬雪,林府迎来了闻晏。 林修意知道闻晏在女儿心中的分量,嘱咐道:“绒绒虽然不说,但心里一定很失落,你陪她出去踏踏雪,缓解一下心情。” 闻晏:“放心。” * 林宝绒与闻晏并肩走在巷子里,仰头看着簌簌细雪,安静的像个雪人。 闻晏:“不问问我要带你去哪里?” 林宝绒摇摇头,“去哪儿都好。” 闻晏:“难过了?” 林宝绒看向他,“你觉得我该落榜吗?” 闻晏:“不该。” 林宝绒扯嘴角,“我也这么觉得。” 闻晏轻笑一声。 林宝绒不满,“我都落榜了,你还笑话我。” “我哪有?” “你有。” 看她无处发泄郁结的样子,闻晏更想笑了。 这份情绪,是她在父亲面前不会流露的,或者说,在其他人面前,她总是温婉端庄,只有到了他面前,才会展露情绪。 林宝绒叹道:“还是我学艺不jīng,没有参透琴曲的奥义。” 闻晏拍拍她的肩,“你琴艺了得,上次还骗我教你那么久,该不该受罚?” 得了夸赞,林宝绒没有被取悦,还是很失落。 不知不觉,两人行至一处府宅前。 大门落锁,无人居住。 林宝绒看着矗立在漫天飞雪中的宅院,不解地看向男人。 闻晏半抬臂,从袖中掏出一把铜钥匙,递给她,“去开门。” 林宝绒第一反应是闻晏买了座新宅,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里是婚宅?! 她有些激动,小心翼翼接过铜钥匙,打开了铜锁。 推开门,入眼的是一块雕刻jīng美的影壁,左手边是通往主院的小径,一侧栽满四季竹,看竹子的粗细,就知这座宅子有些年头了,但翻修如新。 闻晏看她慢吞吞的,失笑一声,拉起她的手往里走,通过垂花门,是幽静的庭院,院中种了几棵被大雪压了枝头的石榴树。 一主两厢,后面是后罩房,典型的三进四合院。 装璜简单,处处透着简约。 虽然比不上林府,但在林宝绒心里,没有比这里更称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