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面圣都面不改色的小姑娘,在见到闻也朗时,竟有些手足无措。 林修意哈哈大笑,醉醺醺道:“我家绒绒害羞了,她啊,自打与令郎相识,就时常害羞,瞧瞧脸皮儿薄的......我闺女,蕙质兰心,令郎娶她,那真是上辈子修的福气!” 说着,五旬男子泪湿了眼眶。 林宝绒坐到竹塌上,抽出娟帕为他擦拭,“爹爹少喝些。” “爹今儿高兴!”林修意头歪在围子上,握着女儿的手,“爹的乖女儿,你要嫁人了,爹高兴,还能喝。” 闻也朗看着这样一副画面,莞尔一笑,静静饮完杯中酒。 他目光慈爱,让林宝绒觉得很舒服,就不知闻晏的母亲是怎样一名女子。 闻也朗除了下聘外,又额外掏出红布包裹的镯子,递给林宝绒。 是一对和田玉镯,镶嵌累丝花作。 林宝绒识货,知道这对玉镯价值不菲,“让您破费了。” “哪里话。”闻也朗打趣道:“这算老夫自个儿送你的,日后见了我家婆娘,可别告诉她。” “......” 闻也朗笑得无奈,没多说什么。 闻晏夜里来接父亲回府,刚进水榭,就瞧见一向刻板的父亲抱着酒坛,在跟林修意畅谈九州四海。 林宝绒吩咐冬至去伺候,与闻晏一同在漫天风雪的院子里漫步。 雪地上,灯影横斜,闻晏一手挑着灯,另一只手始终无处安放,最后握住了林宝绒温热的小手。 林宝绒躲开,手背在身后不给握,怪嗔道:“还有人在呢。” 闻晏回头看了眼,空空如也,小荷早不知溜去哪儿了。 “你这丫鬟挺有眼力见。” 林宝绒无语。 两人走到池塘边,池水冰冻三尺,上面覆了厚厚一层积雪。 闻晏率先踏上池面,伸出手,“我扶你。” 林宝绒把手搭在他手上,不知是谁的手泛起薄汗,两人的手心不再那样gān燥。 池面打滑,林宝绒好几次差点跌倒,幸得闻晏扶住。 闻晏:“玩过尜尜吗?” 林宝绒点头,“我的妆奁里有一个。” 纯金的。 是六岁那年,参加宫宴吟诗赢了,皇帝赏赐的。 闻晏掏出一个木尜尜,朝她抬抬下巴。 林宝绒惊喜,“好久不玩了,可能转不起来。” 闻晏放下风灯,从岸边捡起几绺枯枝,编成柳鞭,又用脚蹭开一小片积雪,把尜尜放在上面,抽了几下,尜尜就转起来了。 他把柳鞭递给林宝绒,林宝绒有样学样,可尜尜原地不转了。 闻晏接过柳鞭打了几下,尜尜又转了。 林宝绒接过去,又不转了。 她抬头看他,有点儿着急。 闻晏走到她身后,一只手握住她右手,另一只手自然而然搂住她的腰。 言传身教。 “这样打才对。” 两人的身姿,在月光下像一对浮在湖面的天鹅。 林宝绒觉得勒在腰间的手臂很紧,她连大气也不敢喘。 男人附在她耳边,“想什么呢,不专心。” 声音低哑。 被他自身后搂住,林宝绒哪能专心致志打尜尜,捏了一下自己的耳朵,“痒......” 闻晏勾了勾唇,俯身亲了一下她的侧脸。 作者有话要说:周凉:老子终于又出场了。 闻晏:就一个镜头。 周凉:...... 第28章 轻浮 夜凉如洗,后背却贴在宽厚温热的胸膛,有那么一瞬间,林宝绒是不想推开的。 但府中人多口杂,她哪能不顾礼数,柔柔道:“快松开。” 印象里,这个男人刻板威严,从未如此轻浮过。 看她又软又娇,闻晏心情大好。 “还玩吗?” 指的是尜尜儿。 林宝绒嗔他,“你是不是觉得我笨,故意逗我?” 二十好几的人,竟带着她在池面上打尜尜,还不好好教,不是故意的,是什么? 闻晏收起尜尜,双手插进衣袂里,一本正经问:“长夜漫漫,你说做点什么好?” 什么叫长夜漫漫做点什么? 这太引人遐思了。 闻晏又掏出“方宝啪儿”,挑眉问:“试试这个?” 林宝绒:“......” 方宝啪儿,熟称打纸板,以翻转对方的方宝为赢。 林宝绒被勾起童年回忆,点点头。 闻晏掏出另一个递给她,“先讲好条件,输的人要答应对方一个要求。” “好呀。” 两人便在池面上打起方宝。 打了九个回合,都是闻晏赢。 林宝绒巴巴看着自己的方宝第十次被翻了面,气嘟嘟看向俯身的男人,“耍赖。” 闻晏忍俊不禁,“我耍赖?” “你那个沉一些。” 闻晏:“要不换换?”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