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师尊知道了,会作何反应闵行远想象不出。 他泡了许久, 久到门外的孟云池都不禁怀疑他是不是在浴桶里睡过去了,推门进来查看, 正巧碰到闵行远从桶中起身穿衣。 宽肩窄腰,收束的腰线往下延伸到结实的臀部, 然后是两条笔直修长的长腿…… 孟云池脚步一顿,原想转身出去, 又觉得他这时候出去了就像心虚, 都是自己从小养到大的崽子,没什么好回避,你有的我也有,没必要这样避嫌, 又转回身来。 不,他肚子里的崽崽你没有。 闵行远在屏风后慢条斯理的穿好衣服,朝榻上的孟云池走去,自然而然倚在对方腿上:“师尊,替我擦擦头发好么?” 病中的人总会下意识的粘人,孟云池这样安慰自己,拿起巾帕给他擦头发,从发根到发尾,一点一点的收gān水分。 待他将头发擦gān,腿上伏着的人已经睡过去了,孟云池捋开垂在他脸侧的头发,伸开手掌探他额间温度,低热又起来了。 孟云池叹气,牵过被子来盖在他身上,不再动弹。 择日醒来,自己已不知不觉和闵行远同眠在一起,孟云池睁着眼,对面闵行远尚还在梦中,眉头紧锁,似有什么困郁。 孟云池正欲起身,弄出的动静惊动身边人,只见对方突兀的睁眼,眼睛微微转了转,忽然gān呕一声。 孟云池不动了,右手抓住闵行远的手腕,手指搭在他的腕间。 他这几十年间学过一点医理,以防宋将离不在的时候能自治身上的一些小病小痛。 把了片刻,孟云池将他放回chuáng上,下榻穿鞋:“躺着罢,我去给你熬点药。” 他像阵风似的轻飘飘迈着步子出去了,闵行远满脸错愕躺在chuáng上,还没反应过来。 不久后他就听见外面传来“砰”的一声。 孟云池在楼梯间摔了一跤。 药材铺来了个小公子,公子面容年轻声音好听,就是额头青了一块儿,像是在哪儿被摔了,“抓药。” 伙计望着他,“抓什么药” 小公子目露茫然之色,“安胎药吧。” “好,客官稍等。” 孟云池拎着药包在药材铺门口游魂。 屋内气氛安静,闵行远捂着额头坐了片刻,倒杯茶来冷静一下,他把玩着茶杯敛眉沉思,小腹传来阵阵隐痛。 现在的身体不适合孕育子嗣,只怕路还长得很。 这孩子是他与师尊的,他不想拿掉。只是怕师尊无法接受。 师尊似乎已经出门很久了。 闵行远望了眼门口,若有所思。 片刻后门口传来脚步声,孟云池端着药碗而进,将之搁在桌上,“过来喝药吧。” 闵行远嗅了嗅。 安胎药他眉头微动。 “我……”孟云池艰难开口,“我之前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归根究底都是我的错,这孩子……”他沉默片刻,“若是你不想要,我尽力寻找让你减轻痛苦的方式,将它拿掉。” 闵行远心蓦地凉了半截。 “若是你想将它留下来,我便与你结为道侣,”孟云池神色认真,“我一定会负责。” 四肢的僵冷还未褪去,闵行远摸了摸胸腔里重回正常的心率,苦笑道:“其实师尊不必如此为难。” “我知师尊自小只是把我当成孩子般看待,但我若是说,我一直都对师尊抱有异心呢?” 孟云池张了张口。 闵行远打断他欲说出的话:“所以那些都是我心甘情愿的,责任并不在师尊身上,你不必为了这种事情而做出师徒结侣的决定,毕竟在世人眼里师徒可谓是□□与大逆不道。” “师尊不必因为我而遭受那些莫须有的骂名,还得与不喜欢的人结为道侣。之前的都是意外,这孩子我会留着,师尊只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便好。” 头顶渣男高帽的孟云池瞬间愧疚爆炸,“我与你结——” “不必,”闵行远垂着头,“师尊真的不必。” “为何” 闵行远抬起头来,那神情不知为何看得孟云池心中一刺,“因为师尊并不爱我啊。” 孟云池的声音哽在喉头。 “我知道我在妄想,但我要的爱是自私的,占有的,无限贴近于□□和灵魂,只有我一个人才拥有的爱。”而不是长辈对于晚辈的照顾与关切,那些循循嘱托与教导。 “师尊,你心里谁都没有,”闵行远字字平稳,“你给不了。” 孟云池茫然了,【系统,我真的是这样的吗?】 小白有些不忍看他的神色,【是的宿主,你就是这样。】 闵行远仰头将碗中药一饮而尽,穿上一身玄衣,对孟云池道:“师尊不用下如此匆忙的决定,或许我们都该好好思量一番,给彼此一些空间,这个意外师尊真的不必委屈自己去做什么结侣的决定,”他低叹道:“我们都冷静一下。” 搜索【看书助手】官方地址:百万热门书籍终身无广告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