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晓抿着嘴想了几秒,然后抬起脸,对Hanson 说:“要很喜欢我,最喜欢我,只喜欢我。” 微醺的余晓,脸色发着红,在无人所知的地方对着赵悦洋哭过一场,眼皮还泛着水肿,他毫不掩饰地回答Hanson酒后戏弄般的提问,说这句话时,笑得像甜蜜的桃。 赵悦洋突然脑内闪过一丝不合时宜的念头:余晓在回答问题时,想的是不是自己? Hanson顿了一下,大笑出声,看着赵悦洋说:“余晓太可爱了!哈哈哈哈哈。” 笑完之后,他又转过头,拍了拍余晓的肩膀,说:“你放心,我给你找个绝世好男人。” Hanson的司机过来了,他问余晓要不要送,余晓说不用了,他自己搭Uber回去就行。Hansonjiāo代了几句之后,困得不行,先上了车。 “你怎么还不走?”余晓看着站在一边的赵悦洋,不解地问。 “嗯,走了。”赵悦洋发了信息给安叔,要他把车开过来,“你呢?叫到车了吗?” “正在叫。”余晓挥了挥手机。 过了没多久,赵悦洋那辆黑色的车开了过来,停在了俩人面前,安叔按下车窗,朝赵悦洋打了个招呼,随后看到余晓,又笑了笑。 天气骤变,晚上的风很凉,余晓缩了缩肩膀,这附近叫车的人太多,软件显示要等十几分钟才轮到他。 “走吧,我送你回去。”赵悦洋站在他面前,低声说道。 “不用了。”余晓说,“我等一下就好。” 赵悦洋不是很喜欢被人随便拒绝,他微微蹙眉,说:“反正顺路。” 余晓没讲话,视线一直看着手机屏幕,显示预计排队时间十七分钟。 “你穿太少了,晚上要降温。”赵悦洋又补了一句,他看着余晓细瘦的肩膀,显得不是很满意。 夜店门口来往许多年轻靓丽的男女,余晓上一次和赵悦洋见面,也是在这里。不过两次的结果都大不相同。 “赵悦洋。”余晓终于抬头,看着赵悦洋,“你是故意的?” “故意什么?”赵悦洋没明白,反问道。 “你知道我喜欢你吧?”余晓直言不讳,“知道我是因为喜欢你,才和你做两年pào友吗?” 赵悦洋没想过余晓会这么直接,他那双上挑的眼睛微微闪动,配合他有些攻击性的话语,看起来很jīng明。 ”你知道。”余晓很快给了自己答案,他看似无所谓地笑了一下,“那你知道,你心心念念的初恋回来找你了,我们在四十分钟前,结束了pào友关系吗?” “知道。”这一次赵悦洋回答了他,他还不至于这么健忘,但他也不蠢,“结束了,送你回去也没什么,同事、朋友也我会送……” “我不想和你做朋友。”余晓打断了他,“更不是你的同事。” 安叔把车窗玻璃按了上去,让他们的对话无人可以听到。 赵悦洋眯起眼睛,看着余晓,在他的记忆中,这仿佛是余晓第一次这么直接地“不配合”自己。 “你挺好的。”余晓低声说,“也没对我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之前的关系你情我愿,我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我一个人在N市读书,其实很孤单,是因为认识了你,喜欢上你。”余晓停顿了一下,“缠着你和我做pào友,才有了一些期待,每一次你告诉我要过来出差,我都会觉得日子变得不一样起来。” “我觉得自己也挺好的。”余晓微笑了一下,“不会因为你不喜欢我,就自我贬低,喜欢嘛,本来就是没道理的。我们都是gay,用下半身思考也不代表就是喜欢。” 余晓自顾自地说,说得没有太多逻辑,赵悦洋安静地在听。 “你知道吗?丁雨,就是我实验室关系最好的那个朋友,他和我说,之前有一个睡了一年半的pào友,两个人还经常出去看展吃饭,最后那女孩儿突然消失,他难过了好久,都没有性欲了。”余晓说:“我觉得你挺好的,至少没突然消失吧。” 赵悦洋想说点什么,依旧说不出口,这时,余晓的手机响了,他刚刚叫到的uber司机打来的,问他具体定位是否准确。 余晓接通后,和司机沟通了几句,挂上电话,觉得刚刚的倾诉欲,又跟着夜间的凉风一样,飘走了。 “好。”赵悦洋最后只说出这么一句话,后面原本还想说一句:你到了告诉我。可这句话也有些说不出口。 赵悦洋上车后,一直没有说话,他有些疲惫地靠在座椅上,安叔很知趣地不出声,稍微给他开了一点安神的轻音乐。 防窥玻璃看不到里面,车子掉了一个头,又等了一会儿前面的车,才开出这一块,赵悦洋侧过头,透过车窗,看到余晓接了一个电话,很快上了一辆银色的uber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