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御天疯狂地跑出去,撞过女仆,身上被泼了一身的酒水,女仆吓得连连求饶,“项少,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项少,对不起……” “走开!” 项御天狠狠地踹了她一记,也顾不上一身的污秽,就朝禁闭室跑去。 “把里边打扫一下,入夜后再处理一姐的尸体。” 孤鹰的声音忽然传来。 幽深而长的走廊里,项御天在尽头处停下脚步,气息不稳,一双眸倏地往前望去—— 几个手下正抬着担架从房里走出来,孤鹰站在一旁,长长地叹了口气,然后拿起白布遮上江唯一被血模糊了的脸,鲜血从担架上一滴一滴掉下来…… 那么刺目的颜色,灼烧了项御天的双眸。 死了? 项御天惊呆地望着前面,像个傻子一样呆呆地望着眼前的画面。 “砰。” 双膝一弯,项御天整个人重重地跪到地上,一手撑在墙上,用力地往下划。 白色的墙漆被硬生生地划破出四道长长的痕迹。 划出深深的不甘。 “呵。” 项御天突然笑了,一张脸显得越发妖异。 十年了。 不是一天,不是一个月,他找她找十年,最后,她死在了他的手里。 她明明说了她是渺渺,是他不相信她,是他不相信。 有意思,真的有意思…… 他把她杀了,他亲手把她杀了…… 他亲手把他心底那块最干净的地方给弄没了,他的手沾上了渺渺的血。 “项少?” 听到响动,孤鹰回过头来,就见项御天脸色苍白地跪在地上,笑得诡异,顿时不寒而栗,不自禁地走上前去问道,“项少,您怎么了?” “什么时候死的?”项御天问,声音没有升降语调,有丝沙哑。 “还没死,我让人把一姐先放到后面的屋子里,入夜好处理,她……” 孤鹰还没说完,就看着项御天猛地站起来,一个箭步冲了过去。 “开车!去医院!” 项御天一把将白布揭开,把奄奄一息的江唯一从担架抱了起来,大声吼道,目光近乎狰狞,“快去!” 几个手下何曾见过项少这个样子,都傻眼了,愣了愣才忙往外跑,“是,我们马上去备车。” 项御天将江唯一横抱在怀里往外大步走去。 她已经失去了意识,浑身湿漉漉的,水渍和鲜血混在一起染满胸襟,一张美丽的脸上只剩下惨白和血的鲜红两种颜色,血腥味浓得刺鼻。 那样子,和死了没有两样。 看着她的血一点一点持续掉下,项御天不由得加快脚步。 “项少。”孤鹰震惊过后急忙追上来,连忙道,“项少,我来抱吧,刚刚给一姐灌了太多水,以至于她……她……” 剩下的话他难以启齿。 项少的洁癖一向很重,这么脏他怎么受得了。 “滚!” 项御天狠狠地瞪他一眼。 “……”孤鹰震愕地站在原地。 项御天疾步前行,低眸看向怀中的人,咬着牙强势地开口,“江唯一,你就是真进了地狱,我都会把你给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