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贵妃的病情逐渐好转,胤禛彻底松了口气。 幸好额娘没有被佟宛乐吓到,否则他万死莫辞。 佟宛颜也不必天天往承乾宫跑,她的肚子渐渐显怀,这回不是吃多了长出的小肚子。 胤礽每天恨不得把她绑在自己裤腰带上,时时刻刻看着。 最近佟宛颜的脾气可差了,刁蛮任性,使唤的胤礽团团转。 说要听小曲儿,这边就得琵琶、古筝摆好,貌美的宫女咿咿呀呀开唱。 说要吃酸菜鱼,厨房得磨刀霍霍,辣子猛放。 恃宠而骄,说的大概就是她这样的。 可胤礽喜欢把她宠的娇气,听着她娇滴滴的对自己说话,一天的疲惫尽消。 他拼死拼活,为了不就是自己的女人和子嗣过的好么。 “爷,厨房进了一批螃蟹,听说成色不错。”佟宛颜眼睛滴溜溜的转。 胤礽头疼的抱紧她,怕她一个激动蹿出去,直接到厨房里抢吃的。 “你现在怀有身孕,不能吃寒凉的。”胤礽道。 “那你呢?”佟宛颜媚眼一抛。 胤礽斜眼打量着她:“和孤玩儿心眼呢?孤不吃。过会儿孤让德顺把这些螃蟹送到四弟那里去,咱们毓庆宫的人全陪着里,不沾这些。” 佟宛颜要的就是这句话,她可以忍着不馋嘴,但别人妄想趁着她不能吃的时候偷吃。 这是身为吃货的尊严! “你有个什么尊严!今天想吃什么?麻辣的,酸辣的,甜辣的?孤嘴上都冒泡了!”胤礽和佟宛颜同吃同住,并称之为同甘共苦。 他让她怀了孕,自然该和她一起感受孕育子嗣的过程。 他也想知道当年他的额娘怀他的时候,是什么感受。 在这样的时候,李佳氏到了毓庆宫。 她初封即为侧福晋,论理来说位份比佟宛颜高些。奈何有康熙的圣旨在前,她在佟宛颜面前只能伏小做低。 她进毓庆宫的那日,胤礽内心没有任何波动。 他照常跟在康熙后面学习治国之道,康熙最近忙的团团转,一时忘了催儿子回去当新郎。 李佳氏坐在屋里,媚眼含羞,丹唇逐笑。 前些日子,赫舍里氏送了个嬷嬷到李佳府上,将孝诚仁皇后的小习惯尽数教给她。 她相信,太子爷进了她的屋,听着她聊孝诚仁皇后的事儿,一定舍不得再离开。 李佳氏小算盘打的叮咚响,可惜胤礽不接招。 天黑了以后,李佳氏的耐心被消磨的一干二净。 “去打听打听太子爷在哪儿?”李佳氏憋不住了道。 唐氏、范氏就住在李佳氏隔壁院子里,近邻之间万事难藏,北院刚有动静,西北角就听的清清楚楚。 唐氏幸灾乐祸的笑着:“今儿爷也没回来?我道是什么人物呢,进来时的骄狂模样,现下还不是一样被冷落着。说起来,爷有两日没在毓庆宫歇了吧。” “奴才去南院打听过,这几天朝廷上似乎有些急事,太子爷忙的脱不开身。太子爷深受皇宠,格格您以后的福气大着呢。” 话说的顺耳熨帖,唐氏心情舒畅的熄灯入睡,显然今儿得做一场美梦。 康熙和胤礽父子俩儿,在朝政之事上争论的火热。等康熙觉的饥肠辘辘时,外边天黑的彻底。 胤礽顺理成章的留宿在乾坤宫,内心狡诈的大笑着。 李佳氏枯坐了一个晚上,没人掀盖头,她就不掀。这份气性,倒是挺大的。 时刻关注着这边动静的唐氏,乐的早上多吃了一碗梗米粥,范氏也悄悄让厨房中午给她加道菜,以表庆贺。 太子纳侧福晋的事儿,前朝后宫举目关注。 康熙贵人事多的想起这茬后,内心莫名的毫无波动。 但为了弥补胤礽的洞房花烛夜,他主动让胤礽早些回去,今儿暂且不必处理政务。 胤礽得了好,在康熙面前一阵孺慕感慨,弄的康熙眼泪汪汪的,激动自己有个贴心的好儿子。 回去后,胤礽换了常服,径直不带拐的跑到佟宛颜屋里。 “小颜,今天我们是念兵法、还是儒学?”从书阁里抽出两本书,胤礽兴致奕奕的对躺在贵妃榻上的美人儿道。 佟宛颜侧卧着,薄薄的里衣贴合着身子,曲线毕露,诱人的像个妖精。 她娇娇道:“念话本儿。” 胤礽只当没听到她的话,把兵法的书放在一旁,自顾自念起了儒家典籍。 至于话本儿,呵,他不会那么惯着她的! 古有孟母三迁,他胤礽也要从根子上好好教导孩子。 胤礽的声音好听,他垂首念书的样子更为好看。 君子如玉,面容清和,佟宛颜觉得听什么不重要,有这张脸足矣。 胤礽没有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想法,他喜欢佟宛颜言之有物,常常接上他的话。 在他的亲自教导下,佟宛颜不说是个国学大师,眼界却确实拓宽了不少。 傍晚时分,德顺为难的在门口走来走去。 他想提醒胤礽该去北院揭李佳氏的盖头了,但又怕遭了骂。 佟侧福晋是个醋坛子,人尽皆知。 佟宛颜嗤笑一声:“爷,时候不早了,您再不去李侧福晋那儿,德顺该把这儿的门槛石踩破了。” “你这是在推爷走吗?”胤礽放在书,板着脸。 佟宛颜妩媚的瞪着他:“爷颠倒黑白么?我恨不得日日夜夜和爷在一起,谁想把您推开。” “好好说话。”胤礽捏着她的脸道。 佟宛颜翻着白眼:“爷昨儿任性了一回,我怕您再不去北院,李侧福晋该去告御状了。到时候,我这红颜祸水岂不是小命不保。没了命,再和爷长相厮守可就难了。再说了,我相信爷有法子不碰李侧福晋的。” “小颜不怕孤一去不复返?”胤礽心情舒爽了,乐呵呵的调笑着。 佟宛颜挺挺胸脯,颤晃晃的样子,看的胤礽口干舌燥。 “爷如果当真回不来,只当我计差一筹!”佟宛颜摊摊手,她不信有人能比她更讨人喜欢。 胤礽满意的在她唇上啄了一口,甜丝丝的,还带着花香,大概是喝了花露。 “放心,爷胃口被你养刁了,寻常东西看不上。”胤礽风流笑道。 人随着胤礽乌拉拉的走完,南院一下子安静下来。 夏珠不知怎么安慰她的主子,没见侧福晋在太子走后都不说话了么。 她踌躇的来回踱步,和德顺先前一个样儿。 春雀被她晃的头晕,瞅准了一把把人拉住。 “别转了,侧福晋是睡着了,不是不开心。”春雀一语击破真相,迎来夏珠石化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