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友友有点生气了,绷起脸上娇俏的笑意: “宫渝,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想跟我开房,为什么要叫我过来?” 宫渝:“……” 凌友友说话向来直白,这种扑面而来的羞耻惊得宫渝霎时间瞪大了眼睛,惶然地望向靠在墙上看热闹的景霑。 景霑朝他挑挑眉,也示意他给个解释。 “我……”宫渝懵了。 这故事的走向怎么好像不对劲啊? 刚刚的双箭头呢? 贼粗贼粗的火花呢? 他俩现在不是应该已经抱在一起亲了吗? 这副水火不容的样子是做给谁看呢? 沉浸在自己固有思想中的宫渝完全忽略了凌友友的知名度。 也没有意识到景霑刚开始的那句“这位是”,并不是真的疑问,而是一种变相的警告。 对宫渝随意接触其他男人的qiáng烈不满。 场面冷了下来,宫渝仰起头,装作被天空中的飞鸟吸引到,大脑则飞快地思考着对策。 奈何处理这种情况的经验实在太过匮乏。 宫渝一时无言。 最后还是凌友友接过了这尬到无解的场面。 “久闻景总大名,我需要澄清一下,”凌友友拨弄一下额前的碎发,微微上扬的唇角带着一抹甜腻的笑意,“渝哥只有拍戏的时候,才是属于剧组的相关人员,而他下了戏……” 凌友友说着,一把扯住宫渝的袖子,将他拉向自己,脑袋顺势靠上他的肩头,看上去有几分挑衅的意味,“就是我的人。” 宫渝:“???” 景霑像一头稳如泰山的藏獒,低头看着朝他狂吠不止的吉娃娃,嘴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的模样。 他的表情仍是一如既往地温柔平淡,不过宫渝似乎还是在他眼底发现了隐藏在平静水波之下的海啸风bào。 他醋了他醋了他醋了,他还是醋了! 还没等景霑开口说什么,他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景霑看了一眼凌友友,掏出手机,往远处走了几步,接通电话。 回来的时候,他发现凌友友的脑袋正粘在宫渝的肩膀上,任凭宫渝怎么推,都死活不肯起来。 等待景霑接电话回来的功夫,宫渝的余光里一直在偷瞄。 他发现景霑去接电话时的表情,看起来似乎是有急事,估计一会儿就要离开了。 宫渝在心里拼命双手合十地祈祷他赶紧走。 果然,景霑挂了电话走过来,有些失望地看着宫渝: “宫先生,很遗憾今晚不能和你共进晚餐了,我公司有点事,需要我现在回……” “啊,真是不巧啊景总,需要我帮您叫车吗?注意安全,一路顺风哈。” 宫渝激动地打断了景霑,努力忍住险些bào露在脸上的欢欣,一边说着客套话,一边悄悄朝后退去。 没想到景霑站定脚步回过头来,笑道,“好啊,宫先生愿意帮我叫车,实在荣幸之至。” 宫渝恨不得给自己两耳光,他这嘴是真贱。 而且这景霑也是脑子奇了怪了,连场面话都听不出来,他平常是怎么做生意的? 影视城人来人往,大门口也就没那么好打车,宫渝戴好口罩站在马路边反复横跳,专心致志地给景霑拦车,心中是满满的无能狂怒。 从今以后,他要是再嘴贱一次,他就把门口这对石狮子吃了。 三个人站在影视城门口,各怀心思地沉默。 终于,一辆掉落了巴掌大漆面的小huáng出租车慢慢驶了过来,司机降下车窗,“走哪儿啊先生?” 宫渝紧忙报了景霑公司名字,顺手去拉开车后排座椅,向景霑做了个“请”的手势,挂着官方的笑容,“景总,不介意拼车吧?” 景霑正奇怪他为什么要这么问,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他恨不能从车上跳下来一脚将宫渝踹翻。 关车门的前一瞬,宫渝忽然上前一步,抓住凌友友纤瘦的肩膀,作势朝车内塞去。 凌友友比宫渝要瘦上不少,外加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直接被人桎梏住双手,护着脑袋怼进了车里。 宫渝掏出羽绒服口袋里早就偷偷准备好的一小沓纸币,忍痛朝司机甩去,高声道: “立刻出发!师傅路上小心,务必把两位都安全送到目的地!” 目光最后扫过车中二人的时候,宫渝看见失去重心的凌友友正面色不虞地从景霑腿上爬起来,回头从车窗瞪向他。 不远处的宾利慕尚默默跟上了前面那辆斑驳得可怜的小huáng车。 . 送走了两位煞星,宫渝的心情好多了。 他背着小包,捂着这几日以来时常会有些钝痛的胃,疾步走回影视城取车回家。 雪后的空气冷冽清甜。 宫渝忍不住摘下口罩多吸了两口,才继续抬腿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