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完全擦拭gān净的薄唇上还沾着点血,这点血成了染湿的水墨画中的一点红,点亮了整张画卷。 让人忍不住想将那点红顺着他的唇瓣涂抹开。 云浅目光在他的唇瓣上顿了下,移开。 “你要是敢走。” 他的语气充满了威胁,云浅欲推他的手被扯住,他朝她靠了过来,用鼻尖抵着她的,qiáng迫她看向他,呼吸带着十足的侵略意味。 “我就杀了你。” 他呼吸很烫,声音沙哑。 沾着湿气的鼻尖贴着她让她有些不好受,云浅避开他染着愠怒的眸子,蹙眉将脸错开,那鼻尖便擦过她的脸颊,顿了顿,缓缓落在了她的脖颈上。 他不言不语地靠着她,双手桎梏一般地拴着她的腰。 她在他的脖颈处闻到了淡淡的沉香味,混着竹林里的苦涩湿气,让她想到了清甜的抹茶蛋糕。 云浅快被他拴的窒息了,虽说她窒息也是不会死的,但他全身湿透靠着真的粘腻,她的身上也是湿的,他拴着不觉得难受吗? 云浅心一狠还是掰开了他扣着她腰的手,从抹茶蛋糕的诱惑中挣脱出来,这时候雨已经停了,她站起身没去看他,更是没有回头地向前走去。 她必须让他知道,不是他每次出事她都会救他。 就算她的命和他绑在一起,他如果依然如此冲动,不计后果。她再小心又有何用? 晏慕卿看着她毫不留恋的背影,心脏气出了闷闷的疼。 他吸了口气,qiáng撑着站起身。 她永远都别想甩开他。 云浅打算回临水居再用契印将晏慕卿给召回来,先晾他一下,反正暂时契印等级还没下降。 她走了没多久,背后就传来枯叶被踩踏的响动声。 云浅脚步顿了顿,回头。 晏慕卿正苍白着脸,不远不近地跟在她身后,见她停下,他也跟着停下。 眸子锁着她,视线对上后,又偏过头去不看她,眉宇依然倔qiáng地蹙着。 一副死不悔改的模样。 但那微垂的狐狸耳朵却没有jīng神地往下滴着水,云浅看了半晌,看在狐狸耳朵的份上,决定出声。 “过来。” 她又在命令他。 晏慕卿蹙眉。 脚不受控制地走近她,才想起来她没有用言灵。 他脸沉了些。 视野中,一只纤细的手对他摊开。 “牵着。” 依然是命令的语气。 她命令的语气越来越差。 晏慕卿皱眉看着那白净而柔软的手,颇为不乐意地用大手将那小手整个包裹了起来,冰凉柔软的触感让气闷dàng然无存,他蹙着的眉渐渐松开,唇角化开了一抹愉悦的浅笑。 云浅拉着晏慕卿踩上了飞行阵,二人飞回了临水居。 卫羽楼一肚子质问的话在看到云浅牵着晏慕卿的手时全忘了,他的眼中冷气bī人,“你去哪了?” 云浅目光掠过凌乱的院子,又掠过被宿chūn扶着昏迷不醒的白櫂,以及那些打斗的痕迹。 她松开了晏慕卿的手朝卫羽楼走过去,“你伤我灵宠?” 她的目光极冷,让卫羽楼忍不住想避开,他冷声道,“他若不挡我我何须伤他?” “你凭什么来我院子?你有什么资格进来?是我从前给你脸了吗?”云浅咄咄bī人,卫羽楼竟被他bī退了几步。 “卫羽楼。”她在他跟前停下,语气是极尽的凉薄,“你怎么不去死呢?” 你怎么不去死。 卫羽楼看着她盈满了厌恶和恨意的眸子,大脑一阵轰鸣。 “云……”他神情一顿,话刚出口,一个冰锥便朝他的心脏刺了过来。 卫羽楼脸色一变,徒手抓住了那冰锥,鲜血顺着他的手流了下来,她丝毫没有犹豫地对他出手。 她是真的想让他死。 她是真的恨他。 冰锥被卫羽楼捏碎,他寒着脸刚要抓住云浅的手腕,脖子就瞬间被掐住,对上的是一双满是yīn戾的眸子。 云浅被吓了一跳,晏慕卿的速度实在太快了,连她都没反应过来,他冷白脖颈上的伤口渗出的血触目惊心,他不能再用灵力了,否则会出事。 “卿卿,你先松开他。” 云浅放软的语调在晏慕卿听来十分刺耳,此人和白櫂不一样,她说过她喜欢此人,他要把他杀了。 他不准她喜欢任何人。 云浅见晏慕卿的唇色越来越苍白,她只好下了言灵,他的手被迫松开,绷着脸看她,眼神吓人。 云浅伸手抓住卫羽楼朝晏慕卿刺过来的剑,“卫羽楼,你还想伤我的人?” 他方才被赤狐妖掐住了喉咙她没有看到,她只看到他出手伤他。 卫羽楼收了剑,bī问她,“你何时收的灵宠?你还瞒了我多少事?” 云浅冷笑道,“卫羽楼,你现在真的很聒噪,我记得你应该最讨厌聒噪的人才对,你怎么变成了这幅德行。缠着我很有意思吗?”